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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越聚越多,又絕無可能將人群完全隔離,想來這人是無意被放進來的。
蘇令蠻便見楊廷目中很顯而易見地浮現出一絲惱怒,又迅速地被壓沉了下去。
他一襲白袍寬袖,膚色比他自身的要深一些,帶著點陽光微燻過的味道,眉目依然俊秀,卻比他原先的凌厲添了絲暖意,聲線相反被壓得很低,帶著點啞。
“你又是誰?!”
楊廷挑釁地道,少年漂亮的眉目張揚著,彷彿一隻爭奪雌獅子的幼年雄獅,充滿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意味。
蘇令蠻立時反應過來,他是故意的。
唯有與原先的自己反差越大,聖人才越不會懷疑。畢竟易容只是表面,要將整個氣質轉換過來卻是極難。
楊照瞥了蘇令蠻一眼:“這位小郎君可是你故交?”
蘇令蠻不大明白楊廷究竟想幹什麼,卻無意害他露餡,點頭應了:
“是阿蠻在定州的故人。”
楊廷眼中的堅冰化了些,凡看向身側小娘子的目光,便柔上許多。任誰也瞧得出,他眼中的脈脈情意,楊照也不惱,扇子搖得歡快。
臺上已有盧家之人上臺了。
蘇玉瑤在後邊驚詫地掩住了嘴,眼珠子亂轉,想道:威武侯怎如此大膽?!
作者有話要說:
阿廷:你妹妹屬狗的麼?
第145章 兩虎相爭
一片各色燈帶; 將長安的整個黑夜照得如同白晝。
三人俱是姿容出眾之輩; 在整個人群中幾乎是鶴立雞群,已有看過當日書院考核的少年人認出了“中元魁首”,與身旁言笑自若的……當今聖人。
心中不免喟嘆“連聖人都無法免俗”,但見聖人白龍魚服; 自然知趣地不上前打擾,只默默地將自己的存在感縮到最低。
“諸位,今日我盧家特拿出六盞珍藏已久的燈籠來開一個好彩頭,祝各位生活美滿,闔家歡樂!”
燈塔被唰的點燃。
一盞又一盞的燈亮了起來,遠遠看去; 葳蕤炫目。
人群越聚越多; 縱然有暗衛暗裡支應著,幾人都不免越靠越近了。
一聲“咦”字傳來:“蘇二娘子?聖……”
蘇令蠻抬眼看去,但見王文窈被丫鬟婆子簇擁著站在了燈塔對面,正掩嘴驚呼,目光閃爍不定。王沐之朝這處遠遠作了個揖:“郎君好雅興。”
王沐之與楊廷當年一塊做過楊照的侍讀; 論起來都是有些兒時情誼的,是以楊照親切道:“仲衡也來了?”
王沐之順勢領著王文窈過來:“舍妹吵著要看花燈; 仲衡也只能來見一見這七夕盛事了。”
他對蘇令蠻陪侍在側並不感驚訝,反倒是王文窈多瞧了一眼。
“阿窈如今都這般大了啊。”楊照嘆了一聲:“我還記得當年你最愛跟在清微身後當個小尾巴; 偏偏就是不愛進宮與孤玩耍。”
王文窈赧然而立,她回府換了一套素淡粉緞宮裝,此時燈火照人; 竟也顯出淺淡如水的溫柔來。王沐之打了個哈哈:“舍妹從小就是個拗脾氣,仲衡也拿她沒辦法。”
“倒是這位是……”
他將目光落到伴在蘇令蠻身側的陌生郎君身上,見到那張明媚若朝陽的俊臉,不得不暗中喝了聲彩。
“我乃定州孫氏旁支孫浼,”楊廷落落大方道:“前月陪父親經商剛回定州,便聽說阿蠻來了京城,特地來尋她一尋。”
王沐之不過隨口一問,倒也不掛在心上,他對蘇令蠻固然有好感,但這好感也很有限。王文窈視線奇特地落在楊廷面上:“孫郎君?你長得……卻像阿窈一個故人。”
楊廷心中一凜:“哦?不知是哪位故人?”
王文窈支著頷繞著他走了一圈,又洩氣地搖搖頭:“這樣看,又覺得不大像了。”
蘇令蠻女人的直覺卻告訴她不大對頭:王文窈恐怕是看出來了,只是不知出於何種理由沒說出來。
她只覺心驚肉跳,目光暗示楊廷快些離開,垂在身側的指尖卻被一隻大掌握了住,暖意漸漸泛了上來。
楊廷的易容相當到位,既是扮一個沒受過人家疾苦的天真少年郎,便連手都照顧到了,方才那精壯大漢手掌滿是粗糙的繭子,而這少年郎卻有一雙未經滄桑的手,除了虎口磨出的繭子,指腹十分柔軟。
雪白寬袖垂墜下來,恰巧遮住了兩人相牽的雙手。
蘇令蠻趁人不注意,微不可查地掙了掙,孰料楊廷硬捉著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