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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巧巧的一角。
楊照態度溫文地收回了手。
其餘女子大部由各自搭檔攙著上了臺,高臺其實並不算高,若要跨上去也不難,只動作做不到方才綠衣小娘子這般灑脫。
倒是王文窈與“孫浼”面面相覷地各自僵住了。
“孫郎君,你就不扶我一扶?”
孫浼挑起長眉,心直口快地道:“不扶。”
王文窈也不惱,彎了彎唇:“可惜孫郎君看中的妻子,許是要攀上高枝了。”她足間點過,倒也輕輕鬆鬆地上了臺階。
這般一男一女、一高一矮地一字排開,臺下眾人便都不由自主地往中間兩對看。尤其那綠衣小娘子,更是個中翹楚,雪膚花貌,娉婷而立,諾大的燈塔下,彷彿只得這麼一人,鍾靈毓秀,得天獨厚。
旁邊一左一右兩位郎君,俱都生得一副好容貌。
盧炫清咳了一聲:“既是七夕燈節,那我們便來段應景的。”
“頭一關,聞香識美人。”
這般一個粗壯漢子說起這話來,面孔微微發紅,“一會盧某會先將諸位郎君的眼睛蒙起來,小娘子們排著隊,一個一個地走過,若是順利認出了對方,便算過了第一關。”
“孫浼”提出異議:“若認出的不是搭檔,但人卻說對了呢?”
臺下一片譁然,有眼尖的看出這人視線總落在右手邊,忍不住笑:“小郎君,你這是吃著碗裡瞧著鍋裡呢?”
“人說對了便算。”盧炫這話說得極為有技巧。
蘇令蠻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菱瓣似的唇翹了翹。
楊照猛地湊近,鼻息噴到她脖頸處,蘇令蠻忍不住一縮:“……聖人?”
楊照略白的面上露出一絲羞赧:“免得一會認不出。”
蘇玉瑤在臺下忍不住捂住了眼睛,謝道陽問她,她糯糯道:“感覺……聖人有點怪。”
盧炫取了七條裁成兩隻寬完全不透的紅絲緞一個一個毫不留情地給紮上了,而後領著人排成一排面向臺下。
七位小娘子一個個地過。
莫旌默默地與綠蘿站到了一處,兩人看著臺上,俱覺得今日所見所聞實在是匪夷所思。
主公這人素來對什麼都懶怠,莫旌尚記得去歲七夕時主公遠遠見著燈市便要繞道,言“太吵”,此時卻跟換了個人似的,願意上臺跟人爭,用他以前的話便是“耍猴戲給人瞧”。
綠蘿輕笑了一聲:“最近在二娘子那看了個話本子,裡頭有句話倒是形容得挺貼切,相思亂,亂於情挪志移。”
“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莫旌瞥了她一眼,突然不說話了。
臺上已有一對認出來的搭檔,女子面貌並不如何秀美,面板黧黑,手掌粗糙,男子亦極為普通,看起來似是新婚夫婦,對視一眼,便能讓旁人覺出歲月靜好的綿綿之意。
沒被認出來的小娘子們面色越來越差,顯見著回去必是要吵上一波了。
蘇玉瑤目不轉睛地看著臺上,這一回輪到蘇令蠻慢悠悠地走了。她忍不住問謝道陽:“謝郎君,你覺得是孫郎君先認出阿蠻姐姐,還是聖人先?”
“為何不是孫郎君認出王二娘子?”
蘇玉瑤皺了皺鼻頭:“這還用說,孫郎君歡喜的是我阿蠻姐姐啊。”
“小小年紀便曉得歡喜不歡喜了?”謝道陽朝臺上望了望,白衣郎君確實長了副讓人見之忘俗的好皮囊,只可惜……
這般的傾城絕色,沒有絕對的權勢,連喜歡的資格都不配有。
謝道陽目光發黯,將手中的燈籠攏了攏,無言嘆息。
卻見臺上白袍郎君已經精準地拉住了蘇令蠻,聖人在一邊同時出手:
“抓住了!”
“抓住了!”
楊廷唰地扯下眼前綁束著的紅絲緞,在這一刻,他彷彿當真變成了那不知世事的“孫浼”,眸光清澈如水,只痴痴裝著一人,喚:“阿蠻。”
蘇令蠻左右手同時被束,另一邊聖人也自顧解下了緞帶,溫柔而鼓勵地看著她:“阿蠻,你來選。”
臺下頓時一片譁然。
看戲之人向來是不嫌事大,紛紛鼓起掌來。
王文窈嫋嫋婷婷地站在一旁,嘴角忍不住又翹了翹,隱入暗處的半面彷彿突然透著股邪意。
蘇玉瑤無意瞥到,渾身竟是忽忽出了一身冷汗,可再定睛瞧去,又覺得不過是個被挫傷了面子兀自傷情的女子,彷彿之前那股子惡意似是錯看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