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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出……心裡頭不免得也有些惴惴起來。
“阿蠻……你這話究竟是何意?”
“就字面意思。”蘇令蠻撣了撣袖口; 輕描淡寫地道:“前不久阿蠻不是請了位老居士回來坐診麼?很不巧的是,老居士無意見過阿爹一回,您印堂青灰; 雙目無散,乃溢精之相。”
事實自然不是如此簡單。
麇谷居士也不是無意間見的; 正巧那日蘇令蠻求不舉藥; 沒料到居士還一併翻出了這“絕育藥”,洋洋得意地演示了一番; 並言服了這絕育藥之人; 暴躁易怒,精散人虧; 每逢冬日; 總有那麼十來日臥床不起; 寒熱交加的。
蘇令蠻卻是越聽越耳熟,一下子便聯想到近些年越發荒唐的阿爹身上:
他確實每逢冬至都會病上半月,在床上哎喲哎喲叫喚; 連衙門都告假不去的。
何況——自出了阿覃這個帶把的以後,蘇家便再無添丁進口了。
倒是頗為符合服食“絕育藥”的症狀,麇谷老居士興致大起,非得拉著蘇令蠻蹲在門牙子上察言觀色; 果發覺其“溢散之相”,“燥怒非常”,十分裡幾乎確定了八分。
蘇護一聽是那不知打哪來的老郎中,登時哈哈大笑起來,心下的沉重反倒盡去:
“阿蠻,莫說旁的,便邱大夫來,也不能僅憑一眼就看出病症來,你年紀輕,恐怕還不知這世道險惡。”
蘇令蠻默了默,不欲與他爭辯這些,抬眼正巧見房門口翠碧色衣角一閃而過,忍不住笑眯眯道:“綠蘿回來啦。阿爹不妨也聽一聽她打聽的訊息?恐怕有好玩的。”
“綠蘿,進來。”
綠蘿應命掀簾而來,鄭媽媽緊隨其後,手中捧了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阿孃,您先擬和離書。”
蘇令蠻示意鄭媽媽將其放到南窗前的長几上,見吳氏“乖巧”地提筆寫著,這才滿意地彎了彎眼睛。
白瓷般細膩的面板上,一雙琉璃似的眼睛閃著快活的光。
“綠蘿,將你打探到的都說出來吧。”
蘇令蠻曉得綠蘿有特殊的門道,能探聽出尋常人接觸不到的訊息,即便兩人沒有事先通氣,可也信心十足:那柳媚兒腹中的胎兒,必不是阿爹的——如果當真有懷胎的話。
“老爺,夫人。”綠蘿抬頭敬了一禮,長眉細眼,顯得格外沉穩:“奴婢一早便去了西市,青樓白日雖閉門謝客,可到底還有些留宿的客舍,奴婢翻牆進了去。”
說到“翻牆”二字,綠蘿顯得稀疏平常,鎮靜得過了分,以至於蘇護竟然不曾感到不對,忙問:“而後呢?”
“柳娘子的廂房暫時還空著,奴婢便斗膽……擅自進了去,柳娘子心細,房間收拾得很乾淨利索,奴婢也確實一無所獲,可不巧,人算不如天算,奴婢出來後碰到了一個人。”
“誰?”
綠蘿慢吞吞地道:“當初柳娘子身邊有個貼身伺候的丫鬟,名曰翠兒,這翠兒有個老相好,是在妓院裡當打手的,那打手三兩黃湯一下去,便告訴了奴婢一件事。”
“什麼事?莫慢吞吞地瞎賣關子,快說!”
蘇護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大,以至於幾乎控制不住地對著綠蘿咆哮起來。
綠蘿揩了揩額頭噴濺到的口水,面色絲毫未變:“柳娘子本是易孕體質,初入這行時,雖按時灌了藥,可也還是流過兩回胎,後來鴇媽媽嫌麻煩,乾脆暗地裡請來一個操刀手,割了她的孢宮。”
蘇護一怔:他常在風月場上走,此等駭人聽聞之事,卻也是頭一回聽說。
女子的孢宮便如同男子的睪丸,少了,便不再是個完整的女人了。
房內幾人神色各異,翠縷甚至驚呼了一聲。
蘇令蠻早先在與居士閒談中聽過這等技法,不感稀奇,轉頭不意瞧見蘇令嫻面上神情,卻發覺她殊無異色,好似此事乃稀鬆平常,不由心中暗自納罕。
“女子孢宮若除,人可還能活?”蘇護反問,緊接著搖頭表示不信:“不可能。”
“十個裡大約能活一個,不感染的話。”綠蘿垂頭鎮靜回覆,可這份鎮靜裡,卻讓人生生起了寒意。
蘇令蠻忍不住拍了拍腦袋,綠蘿唇角鬆了鬆,心中明白,二娘子必是讓她無須介意旁人眼光。
“阿爹,孢宮在否,任一大夫一驗便知。”蘇令蠻面色不變,輕聲道:“此事先放一放,阿蠻已經著人去請邱大夫了,依阿蠻看……今日去請的大夫,恐怕也不是邱大夫吧?”
蘇護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