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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竟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比二娘子大上六歲還多,早就不奢望什麼嫁人,何況做過主公的暗衛,等閒人也不能嫁,可這些暗處不可言說的過去又怎能與白紙一張的二娘子說,只壓了壓嗓子道:“奴婢這輩子就想伺候二娘子到老,等成了老嬤嬤,二娘子不嫌棄的話,還能伺候伺候小主子。”
蘇令蠻垂目看向窗外黑沉沉的江水,月色深深淺淺地照進來,她伸出手去,頑皮地想掬起一水的月光:
“綠蘿,等哪一日你想明白了,看中了,再來與我說吧。”她自會為她想辦法。
綠蘿眸光黯了黯,登時明白眼前的小娘子未必是不懂。
她懂了,卻什麼都不說,與這無處不在的風一般,不強求著她一定與所有人一般嫁人生子,溫柔得近乎靦腆。
“是。”
綠蘿恭敬地垂下腦袋,小八看著這兩人打啞謎,只覺得十分莫名。
艙外底層的甲板上,楊廷筆直地坐著,如水的月光照下來,粗布麻衣,皴黃的面板下,一雙鳳眸格外出彩,宛若幽潭,深邃不可探。
林木沒形地蹲在他身旁,俯身掬了一捧水,咕噥道:“郎君,蘇二娘子想要將綠蘿嫁了。”
楊廷沒答他。
林木也習慣了,喃喃道:“莫旌可要發愁嘍。”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88 89章存稿箱設錯了,斷代了。。好想哭。。
暫時先空著,回頭那兩章當番外再發吧~
第92章 暗中相助
龍津渡口封鎖了一夜便開了。
數十艘一字排開的軍船隨著一道嘹亮的號角; 嚯地讓開一條道; 魁梧的將軍目光灼灼地看向渡口外; 百來艘船隻依次有序地進渡,心中像壓了塊沉沉的石頭。
此番逃犯未抓著,有負大司衛所託; 而阿翁有言在先; 若在雍州衛表現不佳; 便會壓著他回去將娶一門親,再在滿是紈絝膏腴的京畿衛呆幾年磨一磨——
思及此,楚方喧幾乎是下意識的皺眉。
他寧國公府一門侯位的世襲罔替,是用楚府的人命換來的。作為如今寧國公府唯一的後代,他並不願墮了祖宗的威名,老老實實回去娶門媳婦去京畿衛混日子。
阿翁的三個兒郎; 盡數戰死沙場; 大伯於玉門關一役橫死當場; 二伯率千騎去救,也只搶回了半具屍身; 更在迴轉之際,撞上了狄軍的回馬槍,連同大伯唯一的一個兒郎也一併交代了去。
阿翁當時鎮守玉門關; 只得眼睜睜看著敵軍將大伯二伯和大孫的破爛屍首一掛掛上一月; 直到肉腐蛆群,才瞅準一個時機,一舉擊垮了狄軍; 獲得西疆近些年的安穩。
十年後葉侯反,阿翁一把年紀還率著唯一的小兒征戰半月,卻又一次痛失愛子,在葉侯惜敗受擒之後,立時上書乞骸骨,聖人憐惜,賜了這世襲罔替的鐵帽子爵位,只偶有戰事時祭這老將出去鎮軍。
許是阿翁嚇怕了,近些年他雖跟著征戰,卻從來跟個奶娃子似的跟前跟後一大堆,外人看來他是威名赫赫,只有自個兒明白,他連個人都沒殺過。
若逃犯沒抓著,此番必是免不了遵了阿翁的意,娶個小媳婦過日子,可楚方喧體內屬於楚家的血脈昭昭作響,並不願就如此憋屈地回去——
他如鷹隼一般的視線,盯得下船之人寒寒噤噤,生怕被這不苟言笑的將軍看上捉了去。
船隻實在太多,輪到蘇令蠻這一艘之時,幾乎已經快日落西山。
可即便如此,龍津渡口上依然熱鬧非凡,車水馬龍,人流如梭。各色綢緞綾羅、粗布麻衣交織,渡口外商鋪林立,吆喝聲不絕於耳,與北地的粗獷不同,這邊建築處處透著股漫不經心的精緻與妥帖,散發著與雍州人如出一轍的氣息。
容嬤嬤領著眾人上了甲板,林列的兩旁甲士如夾道歡迎般立著,目光幾乎同時齊刷刷地落到了當中帶著帷幕的蘇令蠻身上。
——拜當時在場之人所賜,雍州衛們都知道,鄂國公府有一位絕頂貌美的嬌客。
蘇珮嵐打趣道:“阿蠻,這下你可出名了。”
蘇令蠻搖頭,人的記憶不比金魚更長,待人們曉得她這個鄂國公府的嬌客其實什麼都不是,不過是邊地一個芝麻小官的女兒,屆時這眼神必是又翻一個個兒。
可緊盯在身上的一股熾熱視線讓她忽略不去,蘇令蠻轉頭往旁看去,卻見昨日見過的黑臉將軍正虎著一張臉站在高高的船頭,銳氣千條地看著她,隔了帷幕都能覺出那骨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