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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使司,早已成婚生了子。”
“其實說起來,長安城大大小小不論當家主母還是小娘子們,羨慕墨國師的沒幾人,但羨慕劉先生的,卻幾乎能繞護城河三四圈了。”
墨國師縱受人推崇備至,可終身未嫁一事,終究是不符合時人的價值觀的。
蘇玉瑤自然也更羨慕劉先生,如她這般,便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絕好典範了。
其上劉先生已經開始講述容色與儀態之別了,順道還叫了幾個熟悉的面孔上來示範走姿,而蘇令蠻因一身格外不同的墨染曲裾格外受青睞,也被劉先生叫到了前邊示範。
“蓮步姍姍,胯搖身不動,否則便會流於媚俗,”劉先生起身示範著走了一遭,“眼若橫波,亂飛則失之輕浮;領若蝤蠐……”
蘇令蠻不由想起當初在定州第一回 見王文窈之時,她便被其步態之嫻雅高貴給震撼了去,此時卻找著了出處。
隨著劉先生在每一處細節的糾正與指點,她能感覺出,自己走得越來越有感覺。譬如練武,到得最和諧處,無需刻意,便自成韻律。
人對美的感受是共通的。
劉先生亦是心中驚歎不已。
她前面挑出的幾位,一眼看去便是名門貴女,個個走得不差,唯獨最後叫來的,相貌頂尖,卻走得一塌糊塗,能看得出一點基礎都無。可到最後,卻是走得最好最美的一個,領悟力超群,連肢體的協調力都比之旁人更有天賦——
不過她素來講究含蓄蘊藉,便心中滿意,亦不喜表現出來,只讓幾人一一坐回長几,問過蘇令蠻的名字便罷。
蘇玉瑤在底下看得興奮,見蘇令蠻回來忍不住狐疑道:
“阿蠻姐姐,你這莫不是一開始藏了拙,事先學過的?”
雖說還比不得自己,但假以時日,必是能迎頭趕上,甚至超過的。
蘇令蠻無奈地道:“我藏這有甚意義?”
——這倒也是。
蘇玉瑤只得承認,蘇令蠻在這一塊的天賦確實要比常人高出許多。
容之一課裡,不獨妝容技法,儀態也不獨走姿,還有起居坐臥等等,劉先生所授,並不藏私。
蘇令蠻聽了大半課,覺出從前自己活得像個“糙漢子”,莫說香精胰子,便連顏色都不會分辨,只覺得腦子裡亂哄哄一片——
不過,她興趣卻越發上漲起來。
約莫從前在容貌上為人恥笑太過,如今好不容易瘦了下來,她便格外留心這一塊,下定決心一定要將劉先生的課學好,不為旁人,便將自己打扮得香香美美,心情也會格外好。
“這容課與禮課既然授課不分階數,那考核標準可是一樣?”
課間銅鼓“咚咚”想起,蘇玉瑤扯著蘇令蠻袖子出了容室,抬頭望了望天,發覺日上中天,已將近飯點,乾脆一邊帶著她往飯堂走,一邊解釋道:
“禮容兩課為基礎,考核標準俱是一樣,不分階數,過了便好,當然,優秀亦是不易。”
“尤其是劉先生那裡,容色、儀態、談吐缺一不可,至今學堂中得了優秀的,也不過王二孃、段四娘罷了。”蘇玉瑤頓了頓,突然又死命地點了點頭道:
“但……阿瑤現在覺得阿蠻姐姐恐怕也能成。”
“什麼成不成的?”
正說著,一道清脆的聲音從後方響了起來,一個小身子蹦蹦跳跳著從後跑了過來,前不久剛剛分道揚鑣了的羅意可粗喘著氣趕上來——
蘇令蠻默默地挪了開身,讓她與蘇玉瑤站到一塊,免得她……自慚形穢。
“阿瑤阿瑤,你可曉得,剛剛學堂裡可都在討論你這堂姐姐。”
“談論什麼?”蘇玉瑤撩了眼皮,慢吞吞道:“想也不會說我們鄂國公府的好話。”
“這……”羅意可撓了撓腦袋:“一半一半吧。”
“還有好的?”
蘇玉瑤奇了:“說來聽聽。”
蘇令蠻也忍不住支稜著耳朵,只聽羅意可道:“她們俱都說二娘子約莫是狐狸精變來的。”
“這……是好話?”
蘇令蠻不大懂這長安人的腦回路了:狐狸精不是罵那些不正經之人的話麼?
蘇玉瑤卻突然開心了:“這是說阿蠻姐姐,也就是我鄂國公府之人漂亮呢。”
“那壞話呢?”
羅意可支支吾吾地道:“有小娘子說,咱們長安的群芳譜得改一改,王二娘子第一美人的位置該換人坐了,便有人道二娘子不學無術,恐怕呆不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