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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玉瑤一怔,再想張口辯駁,卻又啞了,一甩袖憤憤道:“阿蠻姐姐若是參加清談會,恐怕無人能是你對手!”
“說得好!”
正僵持間,一陣清脆的擊掌聲響起,但見一服紫女子越眾而來,亭亭立在三人面前,一雙黑漆漆的瞳子目不轉睛地盯著蘇令蠻,讚道:
“這位小娘子能不被世俗之念所囿,胸襟寬闊,甚好。”
“謝氏靈清,敢問小娘子何人?”
蘇玉瑤一臉興奮地扯了扯蘇令蠻:“阿蠻姐姐,這可是陳郡謝氏謝七娘。”
服紫的?
蘇令蠻眨了眨眼,這謝七娘看上去與她年紀彷彿,身量比之自己只矮了兩寸不到,是京畿裡難得能見的高挑。雖面貌只得清秀,卻渾身透著股故紙陳書堆養的出的書卷氣,讓人一見舒心——
腹有詩書氣自華,說得約莫便是這種。
便那“神人”王文窈,琅琊王氏養出來的嬌娘,亦不曾見過這般的氣息。
不過第一眼,蘇令蠻便生出好感,忙盈盈福身:“蘇氏二孃,蘇令蠻。”
她並不頂鄂國公府的名頭,可蘇姓一出,幾乎是人人側目——鄂國公府這蘇姓家族的做派,可是長安城裡出了名的。
但看小娘子容嬌貌美,一身白底墨染曲裾亭亭玉立,鶴立雞群於眾人之中,彷彿這滿堂春色不及一人,心中不免異樣,又是鄙夷又是可惜地想:
不知這位,能在書院呆上多久。
縱花枝料峭春風得意,可又能盛放上幾時。
謝靈清這人是書院裡出了名的書呆子,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鋪在故紙堆裡作研究,從來獨來獨往,不拉幫結派,便每年考核也沒甚名利心,挑個三項考過優秀,便不肯多費心思爭魁首了,是以在書院中名聲遠不及王文窈——
可謝世名聲清貴,又有一個在書院當先生的謝道韞先生,旁人並不敢輕易招惹於她。
她亦不大在乎旁人如何著想,只停了停腳步:
“蘇令蠻?鄂國公府的?甚好。”
蘇令蠻並不如蘇玉瑤這般受寵若驚,只淺淺笑道:“不過些許拙見罷了。”
謝靈清抬腳便走,待兩人交錯而過之時,低聲道:“但願你能站得久些。”
言語中的憾意不盡,蘇令蠻背脊挺直,低聲回道:
“自然。”
既有此機會,自然該牢牢抓住。
紅顏易逝,容貌光鮮能有幾年,僅以此為砝碼,如小兒抗金過市,實在危險。
而幕後之人尚且毫無頭緒,她必須藉助鄂國公府的力量。只有不斷往自己這艘船上加重砝碼,重到讓人捨棄之時會傷筋動骨、糾結不捨——那自不會被輕易捨棄了。
羅意可中途告辭,而蘇令蠻與蘇令蠻兩人先去臨溪閣與代掌報備過,原以為不會輕易同意,不料代掌今日好說話得過分,只交代沐休之前將課堂呈報過來便讓兩人走了。
一路行來,小娘子們越發多,時不時便有人與蘇玉瑤打過招呼,朝她問起蘇令蠻之事。
蘇玉瑤在一遍一遍地重複自己為“蘇四娘”時,臉色越發黑如鍋底,索性並未遷怒,只將那些不懷好意地一個個懟了回去。
不一會,兩人又重新回了授課堂,八個錯落有致的一居室內,幾乎間間都坐滿了學生。
姜十娘一身海棠紅慢悠悠地自外而內,跟在一身紫服的王文窈身後,見蘇令蠻兩人怔立院中,不由詫道:
“你如何會來?”
這話自然問的是蘇令蠻。
她昨日回府便著人去探聽訊息,這冒昧小娘子確實是自定州來的土包子無疑,可前日剛到,今日便來了學堂——
定國公府何時有這般的本事?
蘇玉瑤嘻嘻笑道:“我阿蠻姐姐有本事,能得景先生親自發來邀帖,如何不能來?倒是姜十娘,你昨日應我之事,今日可要兌現了?”
姜十娘下巴微抬道:“兌現便兌現。”
“蘇三娘,此前說你人黑麵醜多作怪,是我姜十娘心胸狹隘、有眼無珠,我姜十娘與你在眾同窗面前道歉!”
道歉道得這般慷慨激昂、毫無悔意,也就眼前這人了。
蘇玉瑤非但不覺得痛快,反而被氣得發噎,看離得近的一居室內已有人聽到動靜走出來,對著自己的黑麵皮指指點點,不由跺了跺腳,指著她氣憤道:
“姜十娘,你,你不修口德!”
蘇令蠻舉重若輕般拍了拍她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