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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迅速地將熱水提了,盥洗換衣一氣呵成,連那汗津津的頭髮都用香胰子細細打了沫,洗乾淨了。
只這綰髮卻將她給難住了,穿衣洗頭這些事照葫蘆畫瓢還不難,偏這滑溜溜的頭髮,卻完全是不聽使喚,不論是流蘇髻還是雙丫髻,都梳得歪歪扭扭,不能見人。
蘇令蠻無法,只得拿了朵娟花將長髮隨便一束,便披著發溜溜達達地去見居士。
尋常人若作這等打扮,那便是不修邊幅,可蘇令蠻面板光潔,黑髮如絲如縷披散下來,只由脖後一朵娟花束住,及臀而止,更顯得唇瓣嫣紅,反有種山中兒女不知世事的天真爛漫。
麇谷居士的院落位於百草莊最裡,也是獨門獨棟的一進院,與蘇令蠻相隔不遠。
穿過月亮門,繞過彎彎的曲池,便到了。
麇谷居士正在院中曬藥,見蘇令蠻來,眼睛便眯成了一條線:“小阿蠻,昨晚睡得如何?”
蘇令蠻燦笑道:“山風清和,倒是難得睡了個好覺。”
“你倒是不認床。”居士吹了吹鬍子,見蘇令蠻傻站著,便放下手中篩子招她過來,探了探脈,點頭道:“好得差不多,看來此地與你很合。”
蘇令蠻拼命點頭:“這山林子清幽,居士你倒是選了個消暑的好去處。”
麇谷有些得意:“那倒是,這莊子當年可是老夫花了大代價從師傅那裡換來的。對了,昨晚入眠可有些不同尋常?”
不同尋常?
蘇令蠻搖了搖頭,她洗漱完便囫圇著睡了,一覺香甜,連個夢都沒做:“昨晚……很尋常啊,哦,對了,”她拍了拍手,想起一事:“早上阿蠻收到了一支百合。”
“這算不算不同尋常?”
麇谷居士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算,算吧。許是山林風大,吹、吹的。”
蘇令蠻自然看出居士的言不由衷,不過她也不是那喜歡追根究底胡攪蠻纏之人,拉著居士袖子道:
“居士,阿蠻餓了。”
麇谷居士忍不住怨念地看著她,只覺得這丫頭大約是專門投胎來霍霍自己的,想到日益縮水的荷包,忍不住苦了臉道:
“好吧,居士帶你去吃。”
兩人將朝食解決了,居士乾脆便帶著蘇令蠻將百草莊逛了一圈。
裡莊不大,連綿五間獨棟的院落,小橋流水,和著這山野林風,倒是別有意趣。外莊卻是連綿開去,大片大片的藥葡,均有農戶彎腰細心侍弄著,見麇谷居士來,俱都畢恭畢敬地站定問好。
蘇令蠻看得出來,這些農戶的恭敬,俱都發自肺腑,沒有一丁點勉強。
麇谷居士帶著她一路辨認藥草,一路介紹,不過短短一個時辰,蘇令蠻便覺得所獲不小,曬乾了的藥材與尚且種在苗圃中的藥草是不同的,未經過炮製處理過的新鮮藥草與藥鋪的藥性,亦有差別。
居士講得仔細,蘇令蠻聽得認真,藥典中的零星知識漸漸對應著,在腦中豐滿起來。
“行了,今日便先講到這。”
麇谷居士抬頭看了看頭頂上不遺餘力散著熱量的太陽,揮了揮袖子:“再曬,老夫便真的要成老黃花菜了。”
蘇令蠻咯咯咯笑了:“居士,你曬不曬可都一樣。”
正說著,突然想起一事:“上回在定州,居士臨走那夜說要辦一件有利阿蠻的事,是什麼事來著?”
麇谷居士默默地瞥了她一眼,小娘子白皮面被曬得紅彤彤,看著便逗人喜歡,他做出一副神秘的樣子,掩嘴道:
“阿蠻當真想知道?”
蘇令蠻點點頭:“恩。”
“那好,你回頭可莫寫信告訴你那哭哭啼啼的阿孃,”麇谷居士挺著胸膛,一張老黃花菜臉拼命做出一副威嚴的模樣來:“老夫給你阿爹下了,咳——”
蘇令蠻一愣。
卻見居士義正言辭,慷慨激昂地道:
“不舉藥。”
“噗哈哈——”
一陣年輕爽朗的笑聲驀地從側邊傳來,夾雜著一陣撲稜稜的振翅聲,一群雜色的鳥兒“啾啾啾”地飛遠了。
“小信伯行事,越來越有你師傅我的風範了。”
“師傅!”麇谷居士赤著臉朝天空喊:“您老人家怎麼又悄沒聲地跟著人呢?”
“小信伯,你可別誤會,師傅我老人家可沒跟著你,師傅跟著的,是師傅未來的小徒弟。”
正說著,一道月白色身影驀地出現在兩人面前。
彷彿是林間的一陣風,或是晨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