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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
一個字一個字地從齒縫裡蹦出,顯見是切齒得很。
莫旌不由將腦袋垂得更下,生怕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被處於醋海狂波中的主公點了天燈。
月白色廣袖衣袂飄飄,直接從二樓落入街市; 姿態瀟灑俊逸,莫旌身形一動; 穿著短褐亦抬腳便跟了上去。
長街上一藍巾書生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再睜眼時,剛剛那道流星趕月似的身影又不見了,不由納悶道:
“莫非當真天人耶?”
蘇令蠻並不知道身後遠遠地綴上了兩條小尾巴,仍在西市裡慢悠悠地逛。
許是為了撮合兩人; 蘇玉瑤當先便扯著蘇文湛走到了前頭,兩人拌嘴拌得熱火朝天,竟無法插入。
待蘇令蠻啞然失笑,蘇玉瑤還偷偷轉頭,朝她吐了吐舌頭,握拳道:“機不可失。”
楚方喧人高馬大,腰懸佩劍,龍行虎步地隨在蘇令蠻身邊時,原先那些覬覦美色的熱情郎君們登時作鳥獸散。
蘇令蠻難得地享受了段清淨,在行至漱玉閣之時,楚方喧突然停了腳步,期期艾艾道:
“二娘子……可要進去看一看?”
他小心翼翼地問,諾大的一個漢子,不過覷了蘇令蠻一眼,便連耳朵根都羞紅了,分明的五官上直率地袒露著不自在,眼裡的緊張幾乎要呼之欲出。
漱玉閣作為長安城首飾鋪子中的頭一號,在書院時便時常聽人提起,直言漱玉閣有三最,最時興,最貴重,最宰客。
而其受歡迎程度只看這三開間門面前來來去去絡繹不絕的富貴人兒便可見一斑。
便連蘇玉瑤這麼多年積攢下來,也不過有漱玉閣的一對碧玉墜子和一支金海棠珠花步搖罷了。
書院裡暗中流傳著一句話。
要看郎君心不誠不誠,便看其荷包夠不夠敞亮,有十兩給你花十兩,那是十足的誠心,而去漱玉閣花銷,那便是十二成的誠心了。
“看來這木頭樁子挺上道啊,”蘇文湛在前頭聽了一耳朵,失笑道:“為兄本還想為楚兄支個招來著,沒想到……”
蘇玉瑤瞪了他一眼:“大兄莫要將楚世子帶壞了!”
光學那些不著調的風流習性!
蘇文湛臉立時黑如鍋底,伸手便拿扇子敲了一記:“胡沁什麼?又不是你夫婿!”
蘇玉瑤摸了摸腦袋,別過頭去狠狠“哼”了一聲,嘟囔道:“往後阿瑤必也要尋一個如楚世子這般常情的!”
蘇文湛嗤笑道:“小丫頭片子懂什麼?”
楚兄確實是好性兒的,阿蠻若嫁過去立時便能掌家,聽起來很美,可鎮國公府一大家子的寡婦,那可不好相與嘍。
這邊蘇令蠻“噗嗤”一笑,楚方喧的臉越發紅了,跟被蒸熟了的大蝦似的,連頭頂都騰騰冒著熱氣:
“二,二娘子……”
蘇令蠻面上笑意隱隱,一忽兒又消失了去。
有這樣一個人,直率地將一片赤誠捧於你面前,小心翼翼地討你歡心,並不在乎身份之別,尊重而真誠地對待於你——
旁人蘇令蠻不知,但她卻知自己是歡喜的,可這歡喜並非緣於心動,而緣於:自己也能值得一個人這般對待。
她不由憶起另一個口口聲聲要納了自己的人,暗啐了一聲,迅速便將其丟到了腦後。
“且去看一看。不過事先得說好了,若阿蠻有甚看中的,很不必世子出手。”
蘇令蠻知道這般說來有些不近情面,可到底兩人沒甚瓜葛,吃些小食也便罷了,若當真受了貴重的首飾,往後要再掰扯開來便難了。
楚方喧“哦”一聲,氣餒了一會,待踏進漱玉閣時,又歡歡喜喜的了。
蘇玉瑤亦拉著蘇文湛跟了進去。
漱玉閣前的小二“哎喲”一聲殷勤地迎了上來,視線都沒敢與蘇令蠻接觸,便歪著腰領了四人進去。縱使這幾人都是生面孔,可那黑麵郎君一看便不是池中之物,小二自是不敢怠慢,只心底對蘇令蠻難得好相貌驚詫了一番,便領著四人去了二樓。
二樓顯然要比一樓僻靜些。
但亦有兩撥人在與掌櫃的相看首飾,一波是幾個小娘子一道來的,嘰嘰喳喳議論地正歡,另一波卻是由掌櫃的親自接待,掌櫃的畢恭畢敬、斂容肅目地半彎著身,細細介紹身前開啟的盒,一眼看去,竟是難得的珍品,如金累絲紅寶石步搖,紅得彷彿滴血,可見純度極高,碧玉玲瓏簪,玉的水頭極好,在光下彷彿能見水頭靈動。
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