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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護嗤笑道,他素來瞧這個二女兒不起,認為她便是那扶不起的爛泥; 如今雖瞧得順眼了些——也不過是坨好看了的爛泥。
爛泥如何能與天上的雲彩有交集?
“阿爹,若是此時換了大姐姐,你可會信?”蘇令蠻自嘲地問了句,蘇護眼神一動,正要說她與嫻兒不同,卻被蘇令蠻快語打斷了:“阿爹不說,阿蠻也清楚; 在你心裡,從來是沒有我們娘倆的。昨日歇在阿孃那,可是又用這副好皮囊騙得了好些銀錢?”
這賣身一次,可是比小倌館的頭牌強多了。
蘇令蠻冷冷地想,發覺當人真要惡毒起來,也不如何難。
吳氏嗔怪地瞥了蘇令蠻一眼:“阿蠻,怎麼與阿爹說話的?”
蘇護臉色鐵青,文人的斯文氣全數化作了肚裡的滔滔怒火,指著她道:“蘇令蠻!好,好,你好得很!我蘇護再留不得你,待宴畢,我便去請平伯開宗祠,除了你這不孝女的籍!”
除籍之事,在人力算稀缺資源之事,簡直是駭人聽聞。非五毒俱全、德行有瑕之人,宗族不會輕易除人出族。
“老爺!你這又說得哪裡話?!”吳氏又驚又怒,扶著鄭媽媽的手差點沒委下去,蘇令嫻安安靜靜地站著,眼中飛速地劃過一抹情緒,快得讓人看不真切。
蘇令蠻本來嚴肅的一張臉,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阿爹,你莫忘了,平阿翁從來站阿蠻這邊的。您上回那寵妾滅妻之事,還沒翻篇呢。”
“目無尊長,徒生一張利嘴何用!”蘇護氣了個仰倒,扯開吳氏攀來的雙手,連朝食都未饗,便頭也沒回地出了正院,再顧不得問一問這岫雲楊郎送禮的真實性。
“阿蠻!你阿爹好不容易來一趟,你何必總氣著他!”吳氏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蘇令蠻嘴角扯了扯,皮笑肉不笑地想道:
阿孃的腦回溝裡大概灌滿了香江的水,流也流不盡。做女人做到這份上,花錢買丈夫嫖,那還不如拿著錢袋子去妓院裡嫖娼來得暢快,起碼銀貨兩訖,還不用看人臉色,想賞誰就賞誰。
“阿孃,這痴情人的戲碼演長了,別人也就不愛看了。”
吳氏聽得心中發憷,卻又不願與這唯一的女兒計較,垂下了腦袋,頓時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蘇令嫻卻幾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吳氏的胳膊,柔聲道:“阿蠻,母親如此看重於你,你又何必如此冷言冷語傷她的心?”她心底看不上吳氏軟弱,卻又可憐她痴情,想起曾經看過的諸多虐戀情深戲碼,目光不由放柔了些。
孰料吳氏心裡有疙瘩,不大領情,微微側開了身子,躲開她這一抱,赧然道:“阿蠻縱然心直口快,可總是為了我好的。”
蘇令蠻被她這一躲,心底暢快了些,冷臉微微放軟了些。吳氏紅著眼眶小心翼翼地覷了她一眼,心底不由自主地舒了口氣,也不知怎的,近來她這女兒威勢漸隆,冷起臉來連她這阿孃都看得心裡無端端地發慌。
見之前方臉的婆子等候一旁還未下去,便問:“你還有何事?”
方臉婆子微不可查地看了蘇令蠻一眼,低下頭去:“楊郎君說了,等二娘子一句準話。”
蘇令蠻奇了:“什麼話?”
婆子指了指那四四方方的木盒:“郎君也說了,二娘子一看便知。”
這是要她開盒了。
蘇令蠻看著蘇令嫻在旁攀攀纏纏的目光,心底的一絲毛躁跟躥了火似的,直往喉嚨口鑽,柔糯的嗓子夾在了一絲煙火氣:“大姐姐,非禮勿視的道理,可還懂得?”
心底那一絲奇特的連她自己也不甚明瞭的心思,蘇令蠻是連這木盒子的邊角料都不願意給蘇令嫻瞅去一眼的,更別說開盒看了。她從來霸道得厲害。
蘇令嫻自然是不懂,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紅唇亮得扎眼:“莫非二妹妹有那私相授受之事,不能與大姐姐一觀?”
前日的髒水重新潑回了蘇令蠻身上。
蘇令蠻詫異地斜了她一眼,她心底對這私相授受的罪名只覺得是不痛不癢,吳氏卻不能坐視旁人來汙衊好女兒的清白,難得冷下臉道:“嫻兒,阿蠻年紀小不懂事,難道你也年紀小不懂事?楊郎君既然敢大庭廣眾之下送來,那便是過了明路的,阿蠻,你開盒看一看吧。”
開盒……看一看吧?
蘇令蠻緊了緊手中盒子,見蘇令嫻踮著腳尖就差沒撲到自己懷裡,心中不悅,一個側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木盒子一開一關,手裡便拈了張信箋出來。
蘇令嫻還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