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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媽媽撫了撫鬢角,極力保持鎮定:“當年大娘子特意將二娘子領到曲池邊去摘荷花,孰料兩人一起落入了池中,二娘子因此大病一場,但大娘子反倒不日便活蹦亂跳了。那時,她便找上了老奴。”
“哦?”蘇令蠻挑眉,似笑非笑,一雙明眸在燭光下熠熠發光:“花媽媽繼續。”
花媽媽彷彿吃下了一顆定心丸,將前情娓娓道來:“大娘子提議去佛寺為二娘子上一炷香,夫人帶了老奴一併去,那遊方郎中便是大娘子提前安排好了的。老奴幫著領到夫人面前,最後配了這麼副方子。”
花媽媽彷彿早有準備,腳一抬將粗布繡花履大喇喇地除了下來,蘇令蠻眉頭皺也未皺,便見花媽媽手在這臭烘烘的鞋履子裡掏了掏,掏出一份黃澄澄的紙來,其上密密麻麻地寫著一堆蠅頭小楷。
“便是這副藥方。老奴不是那文化人,聽不懂那文縐縐的話來,但大約聽到幾句,說這是副虎狼之藥,二娘子便能醒來,怕也不大好。”
花媽媽淚眼婆娑:“那時候死馬當活馬醫,老奴也是無法可想,輕信了大娘子的話,孰料竟被哄騙著上了賊船,大娘子藉此機會將二娘子身體敗壞了,軟硬皆施地逼著老奴與巧心一併給二娘子下藥,因此二娘子便……越來越胖了。”
前後銜接,聽起來似模似樣,一切吻合得剛剛好。蘇令蠻指尖輕點了下桌面,不動聲色地問:“就這樣?”
花媽媽顫巍巍地看了她一眼,胖乎乎的身子軟綿綿地跪倒在地面上:“前幾日大娘子又暗中威脅老奴,要老奴與巧心聯手,將您帶去春日宴,至於旁的,老奴便不清楚了。”
旁邊花家的已然大聲呼嚎起來:“二娘子息怒,都是奴才這敗家婆娘不懂事,您要怪就怪奴才吧!奴才管家不力,自知罪無可恕,可奴才家大郎著實無辜,從來都對蘇府忠心耿耿,求二娘子饒過阿生!”說完便砰砰砰地磕起頭來。
冷硬的青石板面,是沉悶而響亮的磕頭聲。
花媽媽嚎啕欲哭,卻被綠衣“巧心”捂住了嘴:“別嚎。”
“花叔,一切是非自有二娘子公斷,若阿生果真無辜,二娘子也會酌情考慮。”小八朗聲道,蘇令蠻讚許地看了她一眼,小八……果然還是長大了啊。
蘇令蠻朝綠蘿點頭示意,綠蘿朝窗外“啪啪”拍手示意,不一會,從門外進了一黑衣壯漢,黑巾蒙面,手下還扶著一白鬍子老頭——邱大夫。
“邱大夫,別來無恙。”蘇令蠻似笑非笑地打了聲招呼。
邱宇負手嘆了聲:“果然是天地好輪迴,老夫算了算,怎麼也該輪到了。”
他的待遇明顯好了許多,一路趕來除了面上有些風塵之色,顯然沒遭什麼罪。
蘇令蠻示意小八將花媽媽遞來的方子給邱大夫看了眼,邱大夫頷首:“是這方子沒錯,二娘子當時病情兇險,此方雖是虎狼之藥,沒甚保障,倒也續了命。不過,這還得多虧二娘子福大命大,若換了個人來,怕就不是這個結果了。”
畢竟服下此方的,十個裡有八個都是暴斃當場的,便好了,也還是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危害。
“花媽媽,邱大夫你還認得?”
花媽媽愣愣地點頭:“認得。”
“那這便說不通了。大姐姐當時不過一個八歲小娃娃,如何能說動一個老成持重頗有德名的老大夫為其遮掩,甚至在多年後還不肯說實話,你覺得……一個從七品小官家的庶女可有這能耐?”
何況蘇令嫻心高手低,除了能念幾首歪詩,實在是個色厲內荏之輩,可不像那手眼通天之人。
“老奴不過是個聽命之人,期間情形到底如何,哪裡能弄得明白?”花媽媽狠狠擤了把鼻涕,“老奴一家性命全在二娘子手中,又何必說些假話。”
面上神情委實不像作假。
蘇令蠻沒理她,轉向邱大夫:“邱大夫,日前小八來你這拿了一副藥,你可記得?”
“記得,記得。”邱大夫面帶羞慚,“二娘子想來是知道了。”
“如今人證物證俱全,邱大夫,如果我有心,明日便可讓你在州府大牢蹲到死,甚至你那好賭的……兒子。”蘇令蠻語帶威脅,“還是你覺得,你那背後之人會正大光明地出面,將你從大牢撈出,還是乾脆就直接讓你在牢內畏罪自盡?”
邱大夫面色慘白,他活了這把年紀,早看得清楚,若他真的被蘇令蠻一紙告到了衙門,幕後之人只會棄卒保車,他死倒也無妨,可若連累了那不爭氣的兒子……
他手指動了動,聲音喑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