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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裡邊好酒沒聲音了。”
駕車之人朝另一蒙面人示意了下,那人連忙掀簾子看,只看到那小娘子抱著肚子咬牙不吭聲,一點月色透進來,面色白得發青,好似不行了。
他唬了一跳,還沒到地方……
人下意識地探進去半個身子,蘇令蠻一把捉住他手:“疼。”
桃花眼痛得眯起來,雙眸泛著雙光,可縱然這般落魄,依然美得讓人心中生憐。蒙面人胸口顆冷硬心腸,思及眼前這人的遭遇,也忍不住軟了半顆:“怎麼了?”
馬車停了下來。
前頭那人也探身進來,見這人被捉了手捨不得扯開,嗤笑道:“你還有這心思憐香惜玉?將人送到,便不關我們之事了。”
“可主人囑咐過,不能讓死了。”
“真麻煩。”那人揮揮手,道:“這些個貴族家的娘子就是金貴,怕是受了涼風,你便給灌些熱水。”
蘇令蠻掙扎間,衣襟便鬆了開來,露出胸口一點瓷白的肌膚,襯著那發疼的呻吟,讓人忍不住生出別樣的心思來。
“嘿,二啊,主人說沒讓弄死,可沒說旁的不讓吧?”
“咱們活這麼苦,可還沒嘗過上等人的滋味,不如……”那人嘿嘿嘿笑著,搓了搓手。
一開始進來那人目光閃了閃,才有些猶豫,卻被另一人一把掀了開來,“得,你不肯,就我來。”
“啊——”
蘇令蠻猛地攥住先前那人手腕,不可置信地搖頭,因情緒激動,甚至抓破了他手腕上的一點皮。
“你別求他,沒用。”
這人笑了一聲,捉了蘇令蠻衣襟便扯,“撕拉一聲——”衣襟被扯爛了,蘇令蠻不肯,抬腳便踢,伸手便撓,“嘿——野貓性子挺烈啊,有意思。”
他乾脆扯了面巾,露出一張方方正正的臉來,倒是長得一副老實樣,只可惜眼中的淫邪破壞了面上的憨厚。
蘇令蠻猛地一抓,竟直接在那人眼下抓了一道深深的血印子,直接破了相。
此時她才露出一個豔麗的仿若罌粟花般的笑來,那人正欲說話說話,卻發覺本該站在身後的搭檔撲通一聲,沒站穩直接跌到了馬車底下。
心道一聲“不好”,正欲起身,卻只覺喉頭一甜,人已直接失去了意識。
蘇令蠻這才喘了口氣,感謝起那時離莊之時蔣師姐硬塞給她的“護身之物”來。她之前給林天佑下的是迷藥,因要套話,又身份特殊,便只打算給個教訓便算。
至於這兩人,若是迷藥恐怕不一會兒就醒了,如今她手無縛雞之力,可沒甚法子逃出生天,何況……
蘇令蠻將衣襟攏了攏,苦笑著想,女子的一點本錢,在這種時候,還真是有用。
馬車的目標太大,也不能呆。蘇令蠻下車,四下探看,四處都是曠野,連田地都無,不見人家,道路左邊是一片密林,雖說自古有逢林莫入的說法,可——
對於蘇令蠻自己而言,卻是再好不過的藏身之處。
她不再耽擱,直接轉身便往林子裡去。
茂盛的野草遮住了她凌亂的腳印。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極正確的決定,就在蘇令蠻前腳剛進林子,遠處便匆匆來了一隊人,待檢查過馬車上兩個氣息皆無的死人後,暗罵了聲蠢貨,在附近兜了一圈,領頭人眯眼看向林子:
“給我搜!”
蘇令蠻靠那一點點柔術,將自己扭在樹幹上貓了許久,林風越見蕭瑟,吹得她瑟瑟發抖,身上的袍子被林中不知名的灌木颳得東一道西一道,她捂著肚子,只覺得那真的一陣一陣地發疼了。
楊廷匆匆來時,便見到這麼一副景象。
他放在心間上自己都不知如何是好的女子,被一群粗野莽夫逼到了樹上,如一隻無家可歸的貓兒似的盤著,待見到他時,面上難得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你怎麼才來!”
蘇令蠻承認,在這一刻出現的楊廷,大概就如同話本子所說一樣,“身披七彩祥雲,披荊斬棘而來勇救公主的義士”。
她心底的防線再一次被破了。
就如同那次在東望酒樓裡萬眾奚落下的一扶,在山林雨夜裡涼風蕭瑟的一抱。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得如同一個孩子,眼淚鼻涕一起下來:“你怎麼才來!你怎麼才來……”
楊廷輕輕抱著她,喉嚨裡深深地“唔”了一聲。
聞人野悄悄地轉過身去,退開來時發現他那一向冷漠持重的主公眼裡,彷彿閃爍著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