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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小娘子完全不為所動,一副心如死灰之樣,心下發急,空蕩蕩得掛著狂風,一閉眼脫口而出:
“本,本侯有病!”
蘇令蠻:“……”
她愣了愣,一時不知如何回話才好,只覺莫名其妙:“侯爺何出此言?”
郎君鳳眸晶亮,瞳孔中映著的小人兒亦好奇地歪了頭看人,玉白似的面頰微微透了點粉,連著耳朵尖都羞赧得發紅,“阿蠻,你且等一等。”
蘇令蠻眼睜睜看著威武侯翻窗出去,一忽兒又急赤白臉地帶了綠蘿進門,視死如歸般伸出手:“綠蘿,你碰。”
蘇令蠻登時想到船上楊廷頸間的一圈紅疙瘩來。
可他不是碰了自己好幾回。
綠蘿不安地瞧了一眼蘇令蠻:“二娘子?”
楊廷不耐地瞥她:“還愣著作甚?”煩躁幾乎要從語裡撲出來,綠蘿唬了一跳,前主子積威甚重,她下意識閉眼便觸了觸楊廷手心。
幾乎是閃電似的一觸,便收回了手。
“出去!”
綠蘿跟兔子一般一跳,噹啷一聲便跳窗出了去。
蘇令蠻便眼睜睜看著威武侯不一會便額冒冷汗,委頓在椅中,有氣無力地朝她伸出手,翻開袖子,玉色的肌膚上層層疊疊出了密密麻麻的疙瘩,直看得人毛骨悚然。
“你看……這便是本侯的,病了。”
楊廷難以啟齒,又最不肯示人的毛病對著蘇令蠻脫口而出,他紅著眼眶,可憐巴巴地道:“阿蠻,到如今境地,你還不信本侯?”
他只對著她,不那麼容易犯病。
“緣何如此?”
蘇令蠻撫了撫額頭,徑自走到圓桌前,為他斟了杯茶,面上糾結:“先喝些茶。”楊廷顫抖著從胸口取了藥丸就水服下,半晌才睜開眼,一雙鳳眸水洗過似的晶亮,柔情婉轉:
“阿蠻,你信侯爺我,不會納妾。”
“當初不肯……是怕你憑著本侯對你的情意作威作福。”
楊廷這人真真是頭一回與女子相處,不知道一言又踩了雷區,女兒家愛嬌,做情兒時便希望得寵,縱不會當真作威作福,可也不會願意聽到這等話。蘇令蠻攢簇著眉心,看紫衣郎君搖著尾巴邀憐惜:
“凡碰到女子,本侯便會起一身厭惡的疙瘩,從小到大便是如此。”
他止住話頭,沒說下去,蘇令蠻想起酒樓的一扶和山林雨夜的一抱,似乎當時便沒犯得如此嚴重?
“所以……侯爺的意思是,侯爺心裡頭接納了阿蠻,所以犯得不大嚴重?”
楊廷乖巧點頭。
“是極。”
蘇令蠻哼了一聲,這震撼的訊息將她之前的糾結百轉都打散了,可又不想如此輕易原諒她,便道:“若你這病治好了,不還會納妾?”
楊廷見她翹著嘴巴的小模樣,身上的力氣緩了些,扶著椅背坐正,目中露出一絲隱痛:
“治不好。”
“這是心病。”
蘇令蠻難免露出好奇之色,可觸及他眼色,突然又不忍了。這般一個剛強自負的郎君,要遭遇了什麼,才會露出這般神色?
想到京中那些傳聞,有關“不舉”的言論甚囂塵上,甚或聽來不大靠譜的久遠軼事,蘇令蠻不免猜測起真實性來。
小娘子眸光漸漸軟下來,楊廷便知道這番示弱起了作用,心下得意,不免得寸進尺,圓桌旁的八仙座位寬大,他一拉一抽,便美人兒入懷,蘇令蠻掙扎欲起,卻被他箍著腰不放,下巴落在她頸間,呢喃道:
“阿蠻,我很想你。”
蘇令蠻動作僵住了,夜很靜,很涼,琉璃燈在地下映出一段纏綿的剪影,她掙了掙,沒掙脫,聲音啞得厲害:
“那為何空了這許久才來尋?”
這始終梗在她喉頭下不去。
楊廷耍賴似的在她肩頭蹭了蹭,半求饒似的低著聲道:“阿蠻,本侯錯了。”
“我錯了。”
“是我想岔了。”
“這些天來,日日煎熬、夜夜無眠。”
“阿蠻,我很想你。”
楊廷又道了一遍,他柔軟地喚她,不過是“阿蠻”兩字,便喚出了無數纏綿。他摩挲著她肩,靜靜攬著,只覺得這些日子空蕩了許久不知歸處的心終於再一次落回了實地。
與這比起來,那些計較,實在是不值一提。
楊廷很慶幸自己想通了。
蘇令蠻卻不肯輕易饒了她。女子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