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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的傳召,可沒這種請安的“殊榮”——而十四娘這句話的重點,便是在這裡了。
十四孃的得瑟,珊娘還尚未有所表示,一向很有些目下無塵的七姑娘便聽不入耳了。
她微一豎眉,擺出一副打趣人的姿態,伸手就去擰十四的臉頰,一邊笑道:“你這壞丫頭,這是故意的吧?明知道你十三姐姐身上不好,不能去給老太太請安,心裡定然已經很是不安了,偏你還這麼刺激她!”
七娘這話可不是替十三幫腔的。若說起來,西園裡的姑娘小爺間可沒表面看上去那麼友愛互助,何況每年學考時,七娘總是萬年老二,總比十三要低了一籌,如今眼看著十三娘要倒黴,她高興都來不及,哪還會幫著她說話?她之所以那麼說,一則是因為十四娘很有可能就是下一個進駐西園的姑娘,她自然更願意在十四進來前就在她面前豎點威風;另一則嘛,就是她從小被老太太言傳身教,行事作派和老太太如出一轍。
而與其說老太太那裡最忌諱的是兄弟鬩牆,倒不如說她最忌諱的是相爭時的吃相不雅——要知道,便是親王,在面對乞丐時,也需得表現出應有的禮貌和教養——而如今雖說侯家缺了個爵位,可到底是五世鐘鼎的勳貴世家,便是沒落了,該有的氣韻風度卻是一樣都不能缺。
十四這稍嫌粗鄙的炫耀手法,在高傲的七娘看來,簡直就是不堪入目。
七娘是長房的嫡出次女,父親是未來的族長,雖說她父親和珊孃的父親是一母同胞,可有著很強嫡庶觀念的她,平時連成績比她好的珊娘都看不入眼,又何況這二房庶出的、如今還尚未能夠入住西園的十四娘。
不過同為嫡出的三房長女十一娘心裡,就沒七娘那麼強的嫡庶之分了(可能因為她父親原本就是庶出的緣故),相對於高傲的七姑娘來說,十一姑娘的行事風格則要更為謙和溫柔。
於是十一娘繞過玩笑著的七娘和討饒著的十四娘,過去扶住珊孃的手臂,關切問道:“最近你的精神好像真的差了很多。聽說大夫來過了?是哪裡的大夫?大夫怎麼說?妹妹這到底是哪裡有不妥?”
珊娘一邊笑著把眾人讓進院子,一邊答道:“誰知道呢,大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脾胃不和什麼的。”
七娘立馬丟開十四娘,接過話道:“怕是春天到了,換季的緣故吧。最近我娘也老說沒什麼精神,大夫也說是脾胃不和,可見很多人都這樣呢。”
四個姑娘寒暄著,便回到堂上分賓主坐了。
七娘又道:“可惜你病得不是時候,這春賞宴看來你是趕不上了。”
珊孃親自從雙元手裡接過茶盞,一一給三位姑娘奉上,那唇角微微一抿,故意在臉上露出些許客人們大概很想看到的懊惱神情,心裡卻暗道:要不是趕著避開這倒黴的春賞宴,我也不至於冒著惹毛老太太的危險,這般倉促行事了。
若給她一點時間,她定然能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叫老太太也抓不住她的把柄。可惜了。
“是呢是呢,”吃了七娘的一癟後,十四娘只安靜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這會兒又像滿血復活了,在寬大的太師椅裡蹦躂著笑道:“我聽老太太說,今年家裡的春賞宴請了好多客人來,比往年都要熱鬧呢。”
她這般突顯著自己和老太太的親密,珊娘自是沒什麼反應,七娘和十一娘心裡卻被膈應得不輕。
於是十一娘眨著雙純淨的眼,一臉驚奇地問:“真的?”
“嗯!”小十四得意點頭,“我聽老太太身邊的人說,好像老太太的孃家,原陽孟家那邊也有人要來。”
“啊,你連這個都知道?我竟什麼都還不知道呢。”十一娘有些失落地道。
十一孃的表演太過逼真,叫深知她性情的珊娘忙不迭地低垂下頭,藉著呷茶掩去臉上的笑意——她這十一姐,是最會裝佯扮像的了,任何事,只要不是已經擺上明面的,她便永遠都不知道。
而比起謹慎多思的十一娘,七娘就心直口快了許多。她斜睇十一娘一眼,笑道:“你老是這樣,別人不告訴你的事,你永遠是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昨兒我倒確實是聽老太太提起過,好像說是咱大周的‘頂樑柱’,京城袁家是要來的。”
低頭呷著茶的珊娘忽然就叫茶水嗆住了。
“瞧你,也小心些呀!”十一娘忙隔著茶几在她背上拍了兩下。
珊娘伸手捶了捶胸口,又搖手阻止想要上前幫忙的奶孃,卻忍不住還是咳嗽了兩聲——這袁老大,到底給她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啊?!明明早就已經做足了準備,這麼驀然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