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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跳,忙不迭地丟了手裡的瓜子,一邊叫小丫鬟進去報信,一邊趕緊揮著手,示意嚴伯開門。
嚴伯看看翠翹,卻是故意緩慢地往大門處挪著——人總是這樣,上位者再怎麼傲慢,下位者總覺得能忍,但如果原本不過是跟自己同等身份的人狐假虎威地“作”起來,那可就不一定能忍了。
“哎呦我的嚴伯哎,你倒是手腳快點啊!”翠翹急得直跳腳。
嚴伯卻故意大聲道:“才剛你不是說,大晚上的要嚴守門戶,便是姑娘回來,也不能輕易開大門,要叫姑娘從側門進來的嗎?”
——好嘛,一字不漏,那話全從門縫裡飄了出去。
翠翹的臉頓時就黑了。
門外等著的珊娘心裡卻又有了幾分計較。
吳媽媽則跟看熱鬧似的看了一眼珊娘,一邊琢磨著,回去怎麼把這事兒告訴老太太。
她倒不是在替十三姑娘打抱不平,而是她覺得,老太太聽了這事兒一定會老懷大慰——叫你個小十三兒不知好歹,不肯抱緊我這大腿!
吳媽媽看過來的眼,珊娘那人精似的一個小人兒,豈能不明白其中的含義?好在只一會兒,那大門就被人拉開了,然後從影壁後轉出來好些人,人人手裡都提著燈籠什麼的照著明,叫原本黑洞洞的五房大門內一下子就明亮了起來。
珊娘也不多話,只看了一眼影壁上那個磚雕的福字,便扭頭低聲吩咐五福六安留下看人卸行李,只帶著奶孃、三和和吳媽媽徑直往影壁後的正廳而去。
出乎珊娘意料的是,那個馬媽媽居然並沒在正廳裡迎著她們。珊娘忍不住就暗暗一搖頭。她真不明白,這麼個棒槌,怎麼就能在五房作威作福這麼多年?!若是她想要整治她,簡直就是抬抬小手指的事!
可轉念又一想,珊娘便明白了。所謂“名不正言不順”,馬媽媽好歹“挾天下而令諸侯”,別人怎麼都是僕,除非是她的父親嫡母,否則這家裡還真沒人能治得住這個狐假虎威的“九千歲”。
到得大廳中,珊娘裝作一臉疲憊地往堂前的太師椅上一坐,只低頭不語。
吳媽媽見了不由就擰了眉。雖然她很想現在就撤退,把所有難題全都留給十三姑娘,可她怎麼都是受了老太太之命送姑娘回家的,如今沒人來交接,她還真不好什麼話都不說就這麼走人。
於是吳媽媽皺眉問道:“五老爺可在家?”
下面一個媽媽小心翼翼答道:“老爺出門訪友去了,說是這幾天都不會回來呢。”
好訊息。吳媽媽暗暗一點頭,又問:“太太呢?”
“太太身上不好,這會兒吃了藥,怕是已經睡了。”
太好了!吳媽媽又是一陣點頭,又道:“既這樣,家裡誰管事?”
說話間,就只見馬媽媽和一個年輕婦人匆匆從二門處趕了過來。
那婦人看著約二十來歲,生得眉目風流,一身桃紅色的小襖襯著一把窈窕的身姿,幾乎不用人介紹,珊娘便猜到,這位應該就是她爹的那個寵妾馬姨娘了。
可惜了,這馬姨娘跟馬奶孃長得竟一點兒都不像。
珊娘忍不住就飛了一下眉。後世的經驗告訴她,長得漂亮的女人,一般來說,在男人面前都更容易討巧。雖然珊娘不想跟這位衝突起來,可看著今兒馬氏母女的這個架式,怕是這衝突是早晚的事。
而如果中間夾著她爹,珊娘覺得,大概有點麻煩……
就在珊娘兀自在心裡盤算著各種小念頭時,她卻是沒想到,那馬媽媽沒有上前搭話,竟是馬姨娘先一步上前向著吳媽媽行禮問安。
吳媽媽詫異笑道:“不知道這是哪位?”
馬媽媽忙笑著上前一步介紹道:“這是我們老爺的屋裡人。”
頓時,吳媽媽臉上的笑就僵住了。
珊娘則飛快地一低頭,掩去唇邊的笑意。
孟老太太是那種守舊的人,最是講究個大家規矩。而在世家眼裡,爺們房裡可以有人,甚至可以把人寵得上天入地,但出了房門,這人便根本不能算是個人,只能算是個玩意兒。別說是出門見客了,便是家裡自覺有些身份地位的僕人,也不肯輕易跟個姨娘直接對話的……
竟不知道這五房到底已經亂成了什麼樣兒,居然叫個姨娘出來,還跟老太太派來的人直接對話!
珊娘頓時覺得,原來家裡這些事也沒什麼好麻煩的,她自信憑她的本事,還不會叫這些人踩到她的頭上。
就只見吳媽媽收了臉上的笑,看著馬媽媽淡淡道:“媽媽也是積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