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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老二那邊,李鳳梧不需要出面,今晨他離開後,惡訟師文啟來已經去過吳老二家裡,至於談出什麼價碼,李鳳梧就無從得知了。
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
姓顧的上堂之前已接到訊息,因此在公堂上推翻口供,只說是和莊八娃有舊怨因此殺了他,這讓王統極其意外,然而趙宏卻順勢下梯,反正能結案最好,要得罪了郭瑾這個皇親國戚,自己的仕途可就危矣,因此趙宏沒有給王統機會,直接坐實了姓顧的罪名。
張約素洗清了殺人嫌疑,而環月也承認是出於嫉妒誣陷主母張約素,加上文啟來又拿出證據確實指出莊八娃根本不識字,證明了兇案現場那首寫著《鵲橋仙》的紙是栽贓,因此張約素被趙宏宣佈無罪;再審吳家兒媳婦一案時,吳家一個奴僕咬死李家大官人和吳家兒媳婦有染,因為幽會時吳家兒媳婦要求過分,被李家大官人謀殺,但文啟來早有準備,不僅拿出一大堆證據證明李老三和吳家兒媳婦沒有絲毫關係,反而證明吳家兒媳婦和那個誣陷大官人的僕人有染,而吳老二請的那幾個訟師,根本就沒現身。
最終張約素無罪釋放,李老三屁事沒有,環月因誣陷主母判了六十杖刑,吳家奴僕和姓顧的兇手都被判了個秋後問斬。
兩件大案就這麼雲淡風輕的結案。
吳家奴僕必死無疑,倒是那姓顧的,很有可能被郭瑾救了,畢竟他要是活命無望,沒準就會再次翻供吐出和郭瑾的關係。
李鳳梧早知道會如此結案,吳家兒媳婦本來就是死在吳家那個殘疾兒子手上,那奴僕不過是被用來頂包的憨貨而已,想必今晚文啟來就會收到吳家的金條了。
此次雖然有美中不足,但李家畢竟大獲全勝,至於搞死郭禿子以後有的是機會,柳家麼,經過此次事後,在建康士林中那可真是聲名掃地辱了斯文。
隨著府衙觀堂之人散去,這日文啟來名噪四方,成為建康府第一訟師,惡訟師之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一日李家小官人聲名鵲起,雖然從始至終他不曾上過公堂,可在明事人眼裡,李府能大獲全勝,首功之臣當屬李家小官人。
氣煞青染公,計折郭首富,沉穩行事聰慧無雙,化災禍於無形,實為建康豎子翹楚!
李家有子名鳳梧,棲大梧十六年,今冬初展翅,驚秦淮。
李家鳳棲大梧今展翅!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很快在建康城裡流傳開來。
接到三娘張約素,李府眾人回去,不過張約素心軟,終究還是讓人將一息尚存的環月帶回了李府,至於她未來如何,張約素大概會為她找個老實人當接盤俠。
李鳳梧回李府吃了三孃的洗晦宴後,已是下午申時,便回房倒頭便睡,當他睜開雙眼時,屋內已昏黃,已是第二日傍晚時候。
眼角瞥見一個人影,頓時吃了一驚,猛然坐起,有些惱恨的道:“我不記得吩咐過你來吧?”
宗平冷冷的撥弄著暖爐,對李鳳梧那個用詞非常不滿,“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吩咐我!”
穿上衣服,整理好貂裘,下榻之後李鳳梧坐到宗平對面,陰沉著臉道:“我不喜歡你這樣,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宗平不屑的輕笑,“你是怕我殺了你?放心吧,我要殺你你早就死翹翹了,還能坐在這裡教訓我?”
李鳳梧被嗆得無言以對,假裝咳嗽掩飾尷尬,然後說道:“無論怎樣,希望你以後謹守規矩,我和你還沒有好到足以將性命相托。”
開玩笑,我李鳳梧是要娶好幾房黃花閨女的富二代,怎麼能哪天不明不白的掉了腦袋。
宗平沉默以對,顯然不會將李鳳梧的話放在眼裡。
打了個長長的呵欠,扣掉眼角一顆眼屎,不經意的彈進暖爐裡,絲毫不介意宗平嫌惡的眼神,慵懶的問道:“有什麼事?”
這種感覺挺好,自己當年讀書時候,摳出一顆鼻屎然後往課桌下面一抹,立即會有一種惡趣味的快感,不過若是伸出手卻摸到前人留下來的鼻屎疙瘩,就毫無惡趣味可言了。
這種惡趣味,李鳳梧深信不止他自己一個人有過。
“案件已斷,希望你能信守你的承諾!”宗平起身,腰間的匕首抽出,架在李鳳梧脖子上,“否則下一次縱然你不是在睡覺,我也能輕易割掉你的腦袋當夜壺。”
李鳳梧推開宗平的手,“放心吧,我不會失言的。”心裡卻在嘿嘿奸笑,小哥你還是太嫩了,我只是答應你在及冠禮之前不爬上朱喚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