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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著臉侯在那裡,見江逐流過來,他連忙迎了上去。
“江老二,大事不好了!我那妹妹知道你為我編造假帳的事情,她現在要找你興師問罪,你說這如何是好?”
江逐流苦笑,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理會假帳不假帳的。
“崔老大,小弟要跟隨范仲淹大人到汴京去回番僧。等小弟回來,一定登門向你妹妹負荊請罪,如何?”
崔一虎搖頭道:“若是等你回來,恐怕俺的一身好膘也餓成柴火棍了,我妹妹說了,假如不把你找過去,她就不讓俺到賬房支取銀子。”
江逐流詫異道:“她是你妹妹?能做得了你的主?”
崔一虎嘆氣道:“她連俺的死老爹的主都能做!崔家的生意現在就是由我妹妹全盤打理,我老爹整日裡養花遛鳥,不聞不問了!”
正說話間,那邊一行人朝碼頭走來,為首兩人正是王曾和范仲淹。
江逐流顧不得崔一虎,整整衣冠,向前迎了過去。
崔一虎見拉不住,眼珠一轉,心中道,汴京?看來俺老崔又要出遠門了。
王曾拉著江逐流的手,勉勵了幾句。隨後魯退之、燕赤霞等人也紛紛過來勉勵江逐流。昨日術數選拔,除了江逐流,伊洛書院其他學子成績慘不忍睹,自然入不了范仲淹的法眼。相比之下應天書院、太室書院都有八到十名學子入選,這讓魯退之、燕赤霞等在慚愧之餘紛紛對江逐流寄以厚望。伊洛書院的名頭,全靠江逐流一人來維持了。
一艘大船緩緩停靠在碼頭,范仲淹拱手和王曾、魯退之等人作別。江逐流和昨日副主考一起跟隨范仲淹上了大船。
大船分上下兩層,能容納五六十人,氣派豪華、裝飾精美。船上已經有二十多人在等候,范仲淹向江逐流介紹說,這些人中有一些是應天書院和太室書院的術數老師,剩下的一些,則是從應天書院和太室書院選拔上來的學子。
除此之外,汴京那邊還有一些國子監的算學博士和算學教授,這些博士和教授將和范仲淹此次選拔上的人一起和西平王李德明派來的國師阿布杜進行論戰。
好大的陣仗!江逐流心道,這真是集大宋之國力,建不世之奇功!看來這場論戰朝廷是志在必得,不給李德明以任何可乘之機。
幾十個術數奇才集中在一起煞是熱鬧,大家互相爭論著術數疑難,並且明顯分成兩派,一派是應天書院,另一派則是太室書院。至於江逐流,人單勢孤,大家自動忽略他的存在。
江逐流邁步走上二樓,向兩邊望去,只見千帆競渡、百舸爭流,好一派繁華的水運景象。可惜兩百年後隨著北宋覆滅,王室南遷,這條繁忙的汴渠終於被廢棄,逐漸的被泥沙淤塞乃至最終從地表上消失稱為人們記憶中的一條河流。
江逐流貪婪地望著窗外繁忙地河流,胸中大生今夕何夕之感。
“逐流賢弟,在想些什麼?”
范仲淹不知道何時脫下官袍換上一身青色儒裝,在江逐流身旁憑窗而立。
“校理大人!”江逐流連忙作揖。
“呵呵,逐流賢弟,範某一身便裝,此時只有仲淹,哪裡有什麼校理大人?”范仲淹微笑說道。
恭敬不如從命,江逐流本是灑脫的現代人,又怎麼會拘泥於古代的官場俗禮呢。
“希文兄,江舟方才見窗外千帆競渡,百舸爭流,恍惚間還以為回到了大唐盛世,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
范仲淹目光一熱,望向船外,彷彿看到大唐天威遠播,萬國來朝的盛世景象,又聯想到宋室的積弱,一時間彷彿是痴了。
初冬時分,運河之上北風獵獵,范仲淹青衣飄飄,花白頭髮迎風亂舞。呆了半日,他忽然以手擊欞,高聲吟道:“五月天山雪,無花只有寒。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
江逐流也豪興大發,介面吟道:“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
“逐流賢弟,你也有上陣殺敵之志乎?”范仲淹望著江逐流。
江逐流介面道:“古人云,位卑卻未敢忘憂國。古人尚且如此,況江舟乎?當其時也,蠻兵東視,遼騎南顧,身為大宋男兒,不思報國,又當何為?”
“好一個位卑未敢忘憂國!”范仲淹本是性情中人,此時被江逐流一說竟然也熱血沸騰,“若我大宋男兒都有逐流賢弟一般的胸襟抱負,何愁羌胡不滅哉!”
話說到半途,范仲淹忽然又想起,“逐流賢弟,這句‘位卑未敢忘憂國’是哪位古人說的?怎麼仲淹從沒有聽說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