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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毛巾一擦臉,郭松的情緒慢慢的平復下來。
歇息了片刻,郭松抬起頭望著江逐流,嘴唇哆嗦著說道:“縣丞大人,屬下這裡多謝你替我教好了孩子。屬下五十六歲了,垂垂老矣,唯一的希望就是郭家這根獨苗,可是他生性頑劣,整日裡惹是生非,現在縣丞大人想出辦法幫我把他調教過來,這對屬下恩同再造,你就是我們郭家的大恩人啊!”
“郭主簿,你這樣說實在讓江舟汗顏。”江逐流拱手道:“從職位上來說,你是我的下屬,但是從年齡上來說,你是我的長輩。做長輩的有個什麼麻煩事,我們做小輩的為長者分憂解愁本來就是份內之責。”
郭松老臉通紅,江逐流的話更讓他無地自容。他想了一下,猛然從座位上站起,深深對江逐流拜下。
“縣丞大人,你對老郭家的大恩大德郭松無以為報,唯一之計就是把這條老命賣給縣丞大人了!縣丞大人,你有什麼事情只管吩咐,郭松即使赴湯蹈火、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
張保也跟在一旁拜下:“縣丞大人,你對郭大哥的好俺張保看在眼裡,俺張保最佩服講義氣的人了,以後縣丞大人的事就是俺張保的事,只要你一聲令下,張保當為你衝鋒陷陣。”
“哎,郭主簿、張縣尉,二位言重了!”江逐流連忙上前扶起兩人,“陽縣沒有知縣,你我三人合起來承擔知縣之責,我們三個就相當於陽百姓的父母官,所以我們三人一定要齊心協力,為陽百姓做主,為陽百姓分憂啊。”
三隻手緊緊地握在了一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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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郭松和張保的協助,江逐流很快就弄清楚了方氏兄弟官司的來龍去脈以及隱藏在兩兄弟身後的盤根錯節的勢力。
官司的起因並不複雜。方老太爺還在世的時候,方氏兄弟就不和,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天天惡鬥,偏偏誰也奈何不了誰。方老太爺一去世,就給兩兄弟一個比拼的機會,看誰能壓倒誰。
方魁的妻子是祥符縣知縣王耿銘的千金,而王耿銘的岳丈又是宿州觀察使,知天雄軍的陳堯諮。(軍,在北宋是和州、府級別上相等的行政單位,只是面積稍小。知軍就相當於知府。)
江逐流早就知道陳堯諮的鼎鼎大名了,上高中的時候學過一篇文言文《賣油翁》,裡面講的就是幼年陳堯諮的故事。陳堯諮幼年
楊柳就能十中八九,經過賣油翁的教訓,他更是苦練年後號稱百步穿楊百發百中。
陳堯諮武藝高超,卻脾氣暴躁,對下屬動輒痛打,對同僚和上司也不放在眼裡,一旦吵鬧起來就喜歡老拳相向。其實別說是同僚和上司,就連太后他也不放在眼裡,當初他在開封府任上,太后下懿旨調他到天雄軍擔任知軍,他嫌天雄軍太小,竟然不領命,最後讓太后把他招進宮內軟語相求,他才赴任。
這些秘辛,若非江逐流在張震的手卷上看到,他根本就不會相信。手卷中寫到,陳堯諮敢如此放肆的原因主要是因為他有足夠的放肆本錢。其父陳省華,自太宗時就官拜宰相,故交下屬滿天下。其長兄陳叟,狀元出身,真宗年間官拜宰相。二哥陳堯佐,和大哥陳堯叟同科進士,目前官拜樞密副使。陳諮本人也文武雙全,不但武藝出眾,更是宋真宗鹹平三年的狀元出身,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家世,陳堯諮又如何能夠不牛?
相比起大公子方魁,二公子方磊身後的勢力卻一點也不弱。
方磊的岳丈是青州通判路長髮,路長髮的姐姐卻是前參知政事陳彭年的兒媳。陳彭年現在雖然故去,但是京畿道轉運使田方安卻是陳彭年的同鄉,和陳彭年的兒子陳元登相交甚密。陽縣就位於京畿道的治下,審理方磊的官司所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郭松在陽縣任了八年主簿,自然對中間的關竅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也有郭松不知道的,那就是陳堯諮和陳元登背後還有勢力。這一點江逐流卻很清楚,有了張震的官場秘辛指引,江逐流比起只能看到前臺人物的郭松,自然要多知道很多東西。
陳堯諮父親陳省華歷經太祖、太宗、真宗三朝,對大宋忠心耿耿。他的三個兒子受他的影響,也是鐵桿的保皇派。所以陳堯諮雖然性格暴虐,但是卻和哥哥陳堯叟、陳堯佐一道,站在前相王曾、副相魯宗道、太子太傅兼應天府尹晏殊一邊,一心要扶持小皇帝趙禎。
陳元登的父親在世的時候,就和丁謂交好,現在陳彭年雖然故去,陳元登卻成了丁謂的黨羽。丁謂雖然是宰相,但是卻幾乎控制了朝堂的大部分官員,縱使太后和皇帝趙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