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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和,能不好吃嗎?
江逐流現在吃的野菜糰子是什麼東西?幾根野菜拌一些麥麩,連鹽巴都沒有,這東西吃起來能有感覺嗎?放在2007年,連豬飼料也比這玩意兒有營養。
算了,就當是憶苦思甜吧。據說當年紅軍過草地的時候連野菜糰子都沒得吃呢。江逐流哽著脖子硬把野菜糰子嚥下。說也奇怪啊,這東西味道不咋的,可是還真能墊一下肚子呢。
苑冬兒蹩到正屋,從條几上拤起一個小陶罐,藉著屋門口的亮光往裡面看——其實根本不用看,她閉著眼也知道里面就兩個雞蛋。家裡就指望著陶罐裡攢的雞蛋賣錢呢,苑冬兒一天不知道要看多少遍。
苑冬兒摸出一個雞蛋,把陶罐放回條几上。她走到屋門口猶豫了一下,一咬牙,又蹩了回去,從陶罐裡把剩下的那個雞蛋拿了出來。
出了正屋,聽見老母雞在雞窩中“個個大”的叫喚,苑冬兒一喜,看來老母雞又下蛋了。她拐到雞窩,把老母雞抱開,雞窩裡並沒有雞蛋。她又伸手摸了一下雞屁股,裡面軟綿綿的,沒有已經成型的雞蛋。
“你又謊報軍情!”苑冬兒用手點著老母雞的腦袋,“是不是想討打?”
其實她才捨不得打老母雞呢。它是家裡的功臣啊。家裡的鹽巴燈油、針頭線腦,都是從它的屁股裡摳出來的。
老母雞歪著頭看著苑冬兒,並不怕她。
“知道你是想討些米吃。”苑冬兒撫摸著瘦骨嶙峋的母雞嘆氣說道,“可是人都沒得吃了,怎麼會有小米來餵你啊?乖,到外面刨些草根蟲子吃吧。”
老母雞歪頭看了兩眼主人,見真的討不來吃的了,這才不情願地“咕咕”叫了兩聲,到牆角刨蟲子吃了。
皺著眉頭把兩個野菜糰子吃完,江逐流還意猶未盡,他舔了舔嘴唇,可憐巴巴地望著苑冬兒。
苑冬兒看著江逐流樣子不由得笑了出來,她舉著手中的兩個雞蛋讓江逐流看,“官人,你簡直是餓死鬼投胎呢。彆著急啊,我馬上給你烙雞蛋餅。”
江逐流兩眼放光,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苑冬兒把雞蛋磕開,打到碗裡,放在一旁,又拿起粗瓷面盆來到一個小甕前,挖了小半瓢白麵放進面盆,那白麵將將能遮住面盆的盆底。苑冬兒想了一下,一狠心,又挖了小半瓢白麵倒進了面盆。
用蓋子將小甕仔細地蓋好,苑冬兒又開啟旁邊一個大甕,滿滿地從裡面挖了一大瓢黃褐色的東西倒進了面盆。
江逐流在一旁奇怪地問道:“冬兒,這是什麼?”
“麥麩啊!”苑冬兒顯得更為奇怪,“官人,你失憶的連麥麩都不認識了嗎?”
江逐流尷尬地笑了一下:“怎麼會不認識呢?只是一時沒有想到而已。”
說著江逐流走上前去開啟小甕,發現裡面只餘下一點點麵粉。顯然,剛才的兩小瓢麵粉已經是去掉甕裡存貨的一半了。再看大甕裡,麥麩倒是還有大半甕呢。
“冬兒,家裡其他糧食呢?放在什麼地方啊?”江逐流將甕蓋上,問苑冬兒道。
苑冬兒苦笑一下,道:“官人,這已經是家裡所有的糧食了,希望能吃到秋收。”
江逐流心中咯噔一下,象是被石磙碾過。他沒有想到,江舟的家境竟然如此貧寒,所有的糧食加在一起竟然只這麼一點,靠這麼一點點糧食,怎麼可能吃到秋收呢?
苑冬兒又道:“希望老天能趕快下點雨,不然老這麼旱下去,怕秋天要絕收哩。”
江逐流默默無言,不知道該是什麼好。他內心極端鄙視自己,作為一個大男人,好意思騙這一頓飯嗎?苑冬兒和江母就靠這一點可憐的糧食維持到秋收,甚至要維持到來年夏天。而他一頓飯就要吃掉這個家庭的一半細糧,他還算是人嗎?
可是怎麼拒絕呢?苑冬兒已經在面盆里加上水開始和麵了。江逐流縱使這時候離開,江家一半細糧也是沒有了。江逐流拿定主意,一會等餅烙成的時候絕不能吃,要將它們留下來給江母和苑冬兒吃。此外,江逐流還打算想想辦法,看怎麼能賺到錢買到糧食,緩解一下江家的窘境。既然受了苑冬兒一飯之恩,江逐流就不能不報。和苑冬兒比起來,江逐流不但是男人,而且還多了一千多年的文明經驗,江逐流就不信,他這個多了一千多年曆史經驗的人來到北宋還解決不了一個家庭的吃飯問題。
江逐流決定,吃過飯就離開江家,想辦法到外邊賺點錢,然後給苑冬兒送回來。至於說辭,他已經想好了,就告訴外尋師訪友,為下次州試做準備。在路上江逐流已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