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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發覺張金稱已經不再是原先的那個粗豪漢子了。
同為義軍,張金稱的名聲卻是以殘暴著稱。沿途所過之處,無不悲聲四起。孫安祖對此深感不安,幾次勸阻,不但沒什麼效果,反而被張金稱恥笑他假仁假義,收買人心。這次張金稱突發奇想,居然想攻打東平郡治府鄆城,這不是太狂妄自大了麼。
孫安祖一邊趕路,一邊想著心事,如何去勸阻張金稱收回成命。
大野澤乃是位於黃河下游的一個巨大湖泊,因黃土高原來水攜帶的泥沙淤積,形成了一片廣袤的平地,魯人西出群山見此連綿平野,謂之大野。鉅野因是大野的入口,故稱鉅野。大野河流匯入東北部的一片窪地,形成湖澤,得名大野澤,又名鉅野澤。日後隨著湖面淤積,由南向北逐漸乾涸。最後則形成了梁山泊,也就是那梁山好漢排定座次的地方。
而張金稱,此時卻坐在鉅野澤深處一處營帳內,坦然高臥在一張很寬大的木製座椅中,猶豫不定的把玩著手上的酒杯。在他的身前,有一個蓄有山羊鬍子的中年漢子正在口若懸河,說著什麼。
看著面前那開合不定唾沫四濺的嘴唇,張金稱全然不知對方在講些什麼,一雙鷹隼般的眸子微微眯縫著,也在想著心事。
“大當家的,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是絕好的時機,再要錯過了,可就時不再來了。”
山羊鬍子最後這一句話聲嘶力竭,一下子將張金稱驚醒,也讓他瞬間就有了決定。
沒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世上只有拳頭最大,只要能增強自己的實力,兄弟又算得了什麼?一直以來,他張金稱也算是赫赫有名了,但外人說起來,卻總是將孫安祖放在了他的前面。並非他的實力不夠強大,而是因為孫安祖自出塞以來,就是他的老大。有孫安祖一天,他張金稱就永無出頭之日。
正在這時候,門外有人高聲報道:“大當家的,摸羊公領著人已經到了營外。”
張金稱一陣心虛站了起來,面色變了幾變,隨即對那山羊鬍子道:“一切按計劃行事,以摔杯為號”
這個山羊鬍子乃是張金稱的謀士,叫做餘風,原本是個落魄書生,被張金稱劫掠到了義軍當中。他可沒什麼氣節,被張金稱幾句話一說,已是駭得乖乖投效。
不過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這落魄書生看似潦倒,膽子也不甚大,但胸中也的確有些文章,給張金稱出了幾個主意,還真不錯,讓張金稱很是滿意。一來二去下,這落魄書生餘風在義軍中的地位扶搖直上,隱隱有了謀主的感覺。
餘風臉色詭異,跟在張金稱身後迎了出去。到了外面,見到孫安祖後,張金稱呵呵大笑道:“大哥,多日不見,你這氣色可越發好了。”
孫安祖也很是親切的攬住張金稱的胳膊,兩人親密無間的往帳中走去。後邊餘風也滿臉笑容的朝著孫安祖帶來的隨身護衛打著招呼,一齊跟在後面走了過去。而那三百名手下,也被領到了旁邊歇息。
到了大帳後,孫安祖瞥了兩眼緊緊跟隨在身後的四名護衛,淡淡吩咐道:“你們且在外面等候,我與二弟有話要說。”
那四名護衛出得帳外,餘風笑嘻嘻的迎了上去,關切的說道:“幾位一路辛苦了,不如跟我到邊上營帳歇息片刻,飲上幾杯熱茶再說。”
那四名護衛一路行來,的確有些口渴,就有些意動,互相看了兩眼後,覺得暫時過去一會也沒什麼。每次孫安祖與張金稱都要攀談許久的,一時半會也應該不會出來。於是跟在餘風後面,離開了大帳。
大帳內,孫安祖待張金稱坐定後,面色一板,道:“二弟,你果真要攻打那東平郡?”
“大哥,眼下我兵強馬壯,那鄆城不過彈丸之城,攻破它易如反掌。現在兄弟們憋了一個冬天,這股子心氣可是積攢了不少,也該放一放了。”
張金稱滿不在乎的往座椅上一靠,大刺刺的說著話,方才在眾人面前對孫安祖的那份恭敬已經蕩然無存。
孫安祖卻沒注意到這一點,還在那裡苦口婆心的勸說道:“二弟,話可不能這麼說。張須陀和楊戈虎視眈眈,正等著我們跳出來呢。如今我們勢單力薄,還是暫時避避風頭為好,何苦做這個出頭椽子呢?”
張金稱哈哈大笑:“大哥,你的膽子也忒小了點。如今遍地都是義軍,隋軍官府顧此失彼,哪裡有能力將我們一網打盡。更何況我們身處鉅野澤和高雞泊這等險地,又何懼隋軍前來?”
說到這裡,張金稱的眼睛眯了起來,一字一句的緩緩說道:“這世道,以能者居之。誰能振臂高呼,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