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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近前,果然有一堆人黑壓壓的在城外等候。
為首之人身著紫衣,頭戴皮弁,皮弁上鑲嵌了六顆明珠,白襪烏靴,氣態雍容。看起來雖然年過半百,神色目光卻是炯炯有神。這就是馬邑太守王仁恭了,跟著楊素南征北戰,看其精神抖擻,果然非同一般。
他身後還站了不少人,其中一人卻引起了楊戈的注意。那人約莫四十歲左右,雖然相貌堂堂儀表不凡,但眉宇間卻隱見憂愁,此時站在那裡,卻是鬱鬱寡歡,與旁邊官員並不怎麼說話,顯然是不怎麼合群。
“達奚老弟,原來是你做了使節。呵呵,許久不見,這身體可能飯否?”王仁恭拉著達奚嵩的胳膊,笑意盈盈,顯然很是熟絡。
待王仁恭與達奚嵩寒暄完畢,楊戈上前躬身施禮:“武勇郎將楊戈見過王太守!”
王仁恭上下打量一番,哈哈大笑:“早就聽聞洛陽城出了一個少年英雄,能與那宇文成都平分秋色,更是帶的一手好兵。現在看來,果然儀表不俗,是一條漢子!”
楊戈謙讓了幾句,將手下將領依次介紹。王仁恭也沒刻意擺出太守的架子,對眾位將領一視同仁,好生客氣。同時也將自己手下的文武官員簡單做了個介紹。
楊戈卻只是注意那中年男子,待到聽王仁恭笑呵呵的說出李藥師三字的時候,一下子還沒反應上來,等那中年男子上來行禮,口中自稱三原李靖時,才大吃了一驚,脫口叫道:“李靖,你就是李靖?”
他的反應太過強烈,卻是讓身邊眾人都是嚇了一跳,不知李靖這傢伙是不是曾經得罪過這位少年新貴,紛紛往外退了兩步,以免殃及池魚。
李靖自然也是大惑不解,他可從來都沒見過楊戈,自然心懷坦蕩,盯著楊戈等待下文。
楊戈吃驚過後,隨即醒悟,乾咳兩聲,卻沒了下文。眾人都深感詫異,不知這兩人之間有什麼瓜葛。
到了裡面,王仁恭並沒有將他們安排在驛站,而是迎到了太守府中。
達奚嵩笑呵呵的對楊戈解釋道:“這馬邑已是邊界,不時有突厥人或者其他部族的人前來搗亂,為了萬全之計,都是住在了太守府中,也好有個照應。”
當晚太守府內大擺筵席,觥籌交錯之際,楊戈問及突厥人的近況。王仁恭面容為之凝結,緩緩說道:“兩位,要是照老夫的意思,這次塞外出行,其實已經沒太大必要了。”
達奚嵩楊戈為之一愣,就聽得王仁恭繼續說道:“近日來我手下斥候回報,方圓數百里內竟沒了突厥人的蹤跡,甚至有些部落也陸續向北遷移。據老夫判斷,恐怕是那突厥人已經開始集結隊伍了。其用意自然不言而喻,兩位此去,恐怕有些兇險啊。”
達奚嵩聞言呵呵笑道:“太守大人,有道是兩國相交不斬來使,即便是戰戈將起,突厥人還是不敢輕易破例的吧。”
王仁恭搖搖頭道:“那些野蠻之人哪裡懂得什麼禮數,不過,兩位若是尋到了義成公主,或許還有些轉機。”
哦,義成公主?達奚嵩見楊戈有些疑惑,遂向他解釋道:“義成公主乃是宗室之女,先皇在世時將她嫁給了啟民可汗,一晃十年過去了,聽說義成公主現在成了始畢可汗的妻子,卻不知這位公主近況如何?”
王仁恭點點頭道:“沒錯,正是這位公主,啟民可汗死後,按照突厥人的習俗,繼任者始畢可汗同時也接納了義成公主為妻。這十餘年,我老夫聽聞那些來往突厥的商人說起,這位義成公主似乎在突厥人心目中威望甚高。或許對你們此行有所幫助。”
楊戈與達奚嵩對視一眼,都覺得這或許是個好辦法。楊戈拱手問道:“王太守,我等對塞外並不是很熟,還望大人能予以援助一些人手。”
王仁恭欣然同意,當即就調撥了近百人,都是來往塞外打探訊息的好手。兩人大喜,連連拜謝。
正事說畢,王仁恭拉著達奚嵩,兩人談論起過往舊事,唏噓不止。而楊戈卻是注意到了那位三原李靖,獨自一人坐在一處角落飲著悶酒,遂走了過去。
“藥師兄,為何獨自一人在此飲酒?小弟叨擾了。”楊戈也不客氣,坐在李靖的身旁,拿起一個酒杯飲了下去。
李靖早就注意到了這年輕副使,初見面時的訝異,讓李靖感覺到頗有些不安。若是在往日,他早就離席回家了。但今日卻是始終坐在那裡,倒要看看這位楊大人會否找到他的頭上。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楊戈與王仁恭交談後,也不理會旁人,直接坐到了他身邊,甚至出口的語氣也顯得頗有些親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