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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很快的,薛府裡頭的眾人都感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凝重緊張來。
正院裡,閔嬌娥悶悶地仰頭灌下了一盅酒。現在的她,好似薛府裡頭的一件擺設。就算是家中中饋的大權太太又交還給她,可她心裡明白,不過是為了安撫她罷了。
又斟滿一杯仰頭灌下,眼神呆呆望著前方的某一點,突地咬牙切齒道:“那賤人的命怎的那麼大,都掉懸崖了竟有人相救,若是她死了,那該多好啊!”說著淚眼婆娑,又喝了一杯。
紅香在一旁勸道:“奶奶還吃著調養身子的藥呢,郎中可是說過,不得飲酒,不得吃辛辣之物。奶奶怎好如此不知保養?”
閔嬌娥聽了忍不住哭道:“保養個甚,你沒看咱們正院如今好似個冷宮,二爺根本就不往我這裡來。他恨我,厭我,他要休棄我。為了那個賤人,他不惜毀了桐舟縣那裡的生意,還要和我父親交惡。若不是顧忌我父親的權勢,只怕早就攆我歸家了。可如今把我扔在這院子裡不管不問的,我這又是過得什麼鬼日子啊……”
看著閔嬌娥伏在几上哭得悽慘,紅香也忍不住流起了眼淚。她還來不及向奶奶表明心意,危機便解除了。連奶奶都要被二爺休棄了,二爺又怎會要奶奶身邊兒的丫頭。
隔了一扇花窗,綠玉和殷嬤嬤齊肩並立在廊簷下,綠玉拿著絹帕拭淚:“奶奶這樣子,好生叫人心疼。也不知東院兒的那位給二爺餵了什麼迷魂藥,把個二爺引誘的半分情誼也不管不顧了,就這樣冷待著奶奶。”
殷嬤嬤嘆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男人的心向著你,你便是摘星摘月,他都會一邊兒跟著扶梯子。男人心裡沒你,你便是摘朵花兒,也要呵斥你沒規矩。這男女之間的事兒,那就更是說不清了。看對了眼兒,自然百般好,其他的,便都是野草了。”
說完轉過身:“我瞧著這幾日家裡頭巡邏得十分緊密,瞧著許是要出事兒,你交代底下的人,入了夜,千萬莫要亂跑,省得被抓了去,又要丟奶奶的臉面。”
綠玉點點頭,轉過身去安排了。
東院兒裡,顧揚靈也正拿了同樣的話囑咐紅英,紅英下去安排,留下嫣翠皺著眉道:“也不曉得出了甚個事兒,鬧得人心惶惶的。”
顧揚靈道:“福興也不清楚?”
嫣翠臉兒紅了紅,雖還是有些扭捏,但還是低聲回道:“他沒說,我也沒問。”
顧揚靈瞧她那模樣,笑了:“行了,等著天兒再暖些,就瞅個好日子把你和福興的事兒給辦了。”
這一回,嫣翠卻只是緋紅了臉,兩瓣唇卻緊緊抿著,並沒有半句回絕的話。
顧揚靈瞧得那一雙含羞帶臊,卻閃著點點喜悅期待的眼睛,心裡頭也是滿意了。
……
“三爺,園子裡的花兒都開了,不如咱們去折些周正的,帶回去給三奶奶解悶兒如何?”平安緊緊綴在薛三郎身後,笑眯眯的一張臉恍如二月裡的春風。
薛三郎難得出來逛逛,聽得平安的建議又想起玉堂居有孕在身的妻子,頓時心生喜悅,點頭贊同:“也好。”
正是陽春三月,金豐園裡的許多花卉開得正豔,然而轉了幾圈,薛三郎仍舊沒有挑中合心意的,也有些疲倦,便叫平安尋處安妥的地方,預備著歇歇腳。
平安四下眺望,見得不遠處有座假山,山前擱著快大石,石頭表面平滑,倒是可以坐人,於是歡喜地喊道:“三爺,那裡可以歇腳。”說著,便拉著薛三郎去看。
薛三郎笑盈盈道:“行,那就去那處歇歇腳。等會兒咱們繼續,今個兒必定要選出最好看的,帶回去給她賞玩。”
薛三郎的臉色難得的紅潤喜慶,平安看得高興,高高應和一聲:“好嘞!”於是扶著薛三郎往大石那裡去了。
暖風襲襲,春光明媚,有些下人做完活計,便會來這金豐園賞景歇息。偏巧有兩人隔著一座假山,正坐在小湖邊兒閒談。
“剛瞧見三爺竟在院子裡逛,可真是難得。”
“可不是。三爺整日裡病歪歪的,難得瞧著面色紅潤,臉上還帶著笑。”
“自然要帶笑,三奶奶有了身孕,三爺總算是有後了。”
“有後?也不知三奶奶肚子裡頭的那個,是哪個爺們兒的種呢!”
“這話怎個說法?”
“嘁,這個你都不知?就三爺那身子骨哪個還能行房事,我聽得玉堂居掃地的劉婆子說,三奶奶腰間繫著一塊兒白鳳玉佩,和咱家的二爺腰上總帶著的那一塊兒盤龍玉佩,是一對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