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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士儀笑道:“是沒什麼好說的。”轉而聲音一變,“來人,將二小姐的嫁妝歸攏起來,可千萬別漏了什麼東西!”
青桃走到寶奴面前,拔掉她頭上的寶簪,道:“這簪子上有我們陸家的印記,是我們二小姐的嫁妝。”
寶奴驚慌失色,沒有了剛才得意的神色,“這是夫人賞給我的。”
青桃翻了個白眼,“你說是賞的就是賞的嗎,可有憑證?我看是你偷盜財物,你若是不服氣,咱們去見官。”
寶奴沒辦法,衝著李驥喊了一聲“大人!”
李驥心煩意亂,按照大梁律,女子對自己的嫁妝有支配權力,甚至離婚後,還能將嫁妝帶走,他擺擺手,“隨他們去吧。”
郭昭看著李驥的樣子,心裡冷笑,真是傻子,踩高捧低,為了攀高枝休棄結髮妻子,日後有他受的。
陸士容給他使了個眼色,郭昭點點頭,道:“李大人,我妻妹嫁到你們李家,溫良恭謹,你以善妒的名義將她休棄,這不太妥當吧?這休書還是該收回去,重新寫一紙和離書吧。”
李驥還沒有開口,寶奴尖叫起來,指著陸士柔道:“不可能,陸氏心腸惡毒,害我摔倒早產,這麼惡毒的女人,當然應該休棄!”
陸士儀看了一眼青桃,青桃得令,上前兩步反手就抽了寶奴一巴掌,“大人們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妾室在這裡胡言亂語,你隨意攀扯主子,偷盜主人首飾,不忠不義,就該直接送到官府。”
青桃力氣大,寶奴想還手,卻被緊緊制住,最後只能倚靠著李驥嚶嚶哭起來。
李驥今日在眾人面前丟了顏面,他把一切都怪罪到陸士柔頭上,恨聲道:“陸氏不賢,嫉妒,我是不會出和離書的。”
陸士柔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她一步步走到李驥面前,道:“夫君,我們成親三年,我一心一意為你考慮,把婆母當做自己的親生母親一般伺候,你去江陰赴任三年,我擔心你缺錢用,甚至給了一萬貫錢讓你帶著去江陰。我對你這麼好,卻原來在你心裡比不上一個歌姬。”
她一提錢的事情,李驥就羞惱了,“你無子,又容不下妾室,這就是不賢,還有什麼話好說!”
陸士柔臉色煞白,幾乎要暈過去,顫聲道:“你真的這麼無情?”
李驥轉過頭,不想面前對她,斬釘截鐵地說:“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再說什麼都沒有用,我不會寫和離書,只會寫休書!”
陸士柔徹底死心,道:“那好,從今日起你我恩斷義絕。”
陸士容撫掌,“士柔,這才是我的好妹子,這樣的男子不值得留戀!”
陸士柔眼睛慢慢變得清明起來,“我是陸家的女兒,出身名門,幼承庭訓,自問做你李家媳婦時,謹守本分,並無過錯。李驥你如今給我休書,便是侮辱我陸家,侮辱我的父母家人,我絕不會受了這封休書。我今日就寫狀紙,狀告到府衙,是我陸士柔要與你李驥和離,非是你李驥要休我!”最後一句話她說的鏗將有力。
李驥不敢置信,“你瘋了,鬧到衙門天下人都知道了,你還做不做人?這事咱們就這麼私底下解決了,以後各不相干,豈不是更好?”
陸士柔恍若不聞,吩咐採蓮去備筆墨紙硯,然後對郭昭說:“姐夫,小妹麻煩你將這份狀紙為我交到府衙去。”
“沒問題。”郭昭點點頭。其實他心裡還有個辦法,就是適當的留一些嫁妝給李驥,好聚好散,然後換李驥寫和離書,鬧到衙門對陸家也有一定的影響,本打算說出來,但此刻看陸士柔的樣子,他默默地將這個主意放在了心底。
陸士柔在李驥面前一向是柔弱,百依百順的性子,現在她一旦硬氣起來了,李驥反而慫了。在休棄陸士柔這件事上,他確實是理虧的,本就是仗著陸觀不在京城,陸士柔又軟弱,可以任由他拿捏,卻沒想到還有今日這出。事情如果真鬧到衙門去了,李驥自己也討不到好。
李驥說:“算了,我也不想再折騰下去了,和離就和離吧。”他提筆寫下了和離書,與陸士柔兩人簽字畫押。
陸家的下人們已經將陸士柔的嫁妝歸攏起來放在倉庫裡鎖著。陸士柔道:“我給你們三日的時間搬離,三日後我來收房。”
留下幾個家人看著宅子,陸家一行人離開了。陸士容笑道:“柔兒這回總算爭了些氣,你看你自己硬氣起來,是沒人敢把你怎麼樣的!”
陸士柔最擔心地是父母,問道:“爹孃會不會怨我給家裡丟臉?”
陸士儀忙說:“爹孃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