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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人人自危; 再這麼查下去就會影響朝局了,宰相孫世奉與鄭樞密使上書建議陛下重懲江通判,儘快將事情結案。
皇帝於是下令將江通判流放到嶺南; 至於張伯彥則罷去樞密副使的職位; 貶為庶人,將在二人家產查封,至於樞密院涉及到的其他人則貶到外地為吏; 由江通判引起來的貪汙案,就此草草結案。
到了這個時候,皇帝想起了陸觀來; 陸觀任宰相時,曾上疏十策,其中就提出,用政績優劣來作為升遷貶遷的標準,而不是隻憑資歷,還有就是限制蔭恩,江通判是個典型的惡官,而且還不是進士出身,竟然就能輕易做到通判的位置。陸觀也曾在皇帝面上直言張伯彥是小人,皇帝當時一笑置之,仍然十分信任張伯彥,然而張伯彥的所作所為卻辜負了皇帝的信任。
在這種情況下,皇帝自然就想起陸觀,於是與大臣們商議想要調陸觀回京。
宋淮道:“這是趙兄寫信給我說的,張伯彥讓皇上很失望,因此皇上又起了想把岳父調進京的念頭,朝中有人反對,也有人贊同,但重點還是在於皇上的想法。”
陸士儀輕哼一聲,“我父親一心為朝,所施行的政策不過是希望大梁越來越好,可是變革總要損害一部分人的利益,因而招致朝臣們的反對。他們現在不願意,等到遼人夏人打過來了,等這大梁的天徹底變一變,就知道好歹了!”
宋淮擁著她,“人安穩久了,自然就不願意改變,確實只有不得變的時候才會後悔,只是那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火不燒到眉毛,他們是不會變的。”
“火燒的眉毛了,他們也不會變,”陸士儀斬釘截鐵地說,“有百姓們在前頭擋著,他們只管自己的死活。”
遼人,夏人犯邊,大梁立刻就求和獻貢,那些錢還大都是搜刮百姓所得。陸士儀所說的他們還包含大梁的最高統治者。
宋淮寬慰道:“還沒到你說的那麼嚴重,不過這也是一個王朝發展的必然結果,不必想太多,我們把眼前過好就行了。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就是拼了命,也會保護你。”
陸士儀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道:“我只是想起了父親說過的話。唉,剛才聽說父親要回來,我覺得挺高興的,現在卻覺得父親不回來反而比較好,遠離京城,煩心的事情也會少許多,再說他年紀大了,過幾年就可以致仕,到時候直接回家鄉眉州也挺好的。”
“岳父他心裡自有主張,我們現在想這麼多也沒用,早點休息吧。”
後院的菊花開後,陸士儀帶著綠梅摘菊花,打算釀菊花酒,正在收拾的時候,縣丞夫人柳氏過來拜訪。柳氏是個極會看人眼色的人,往日常常逢迎奉承陳氏,心裡憋了老大一口氣,這次江通判被流放,陳氏鳳凰變烏雞,她將心裡常年的一股悶氣都疏散盡,臉上帶著喜色。
陸士儀好笑地問她,“柳娘子可是家裡有什麼喜事?”
柳氏尷尬了下,說:“也沒什麼,別人送了我一隻臨清獅子貓,很會逗人開心,我挺喜歡的。”
陸士儀“哦”了一聲,不再說話,低頭喝茶。
柳氏本來想等陸士儀先開口說江通判的事情,哪知道陸士儀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根本不接這一茬。柳氏忍不住了,道:“陸娘子,你聽你家大人說起過江通判的事情嗎?”
陸士儀道:“略聽過一些,但我是內宅婦人,平時只做做女紅,對這些事兒不太瞭解,只是聽說好像江通判被貶到哪裡去了。”
“是嶺南,”柳氏興奮地說,“家產都被罰沒了,這些事大家都知道。我要說的不是這樣,你知道陳氏怎麼了嗎?”
以前一口一個陳夫人,或者叫陳姐姐,如今變成了陳氏,陸士儀問:“她怎麼了?”
柳氏有些遺憾地說:“陳氏與江通判和離了,帶著自己的嫁妝與四個女兒回了孃家。她倒是好命,江通判的事情牽扯不到她身上,她有大筆銀子傍身,日子過得也沒那麼差。只是因為江通判的事情,她在這開封縣難免會被人指指點點,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聽說已經有好幾戶人家向陳氏提親呢。”
“提親?”
“是啊,陳氏比那些黃花閨女都好嫁呢,她有那麼多錢,誰娶了她可不就是發財了麼!”
“那她的女兒們怎麼辦?”
“陳氏疼女兒們,將女兒們都帶回了孃家,不過她的大女的親事被男方家退了,父親是罪人,官宦人家也看不上她女兒了。不過她女兒還算是好命的,小姑才慘呢,被江通判的大哥賣給了一個外地的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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