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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縱橫,他的兩個兒子都在強行突圍時慘死在漢軍的陌刀陣下了,陌刀之下,人馬俱碎,其狀慘不忍睹。大漠男兒,馬革裹屍尋常事,可這犧牲本來是可以避免的啊,老來喪子,怎能不一掬傷心之淚。
忽羅寒盤膝坐在白熊皮的王座上,雙目似闔非闔,始終一言不發。
忽羅寒就位焉耆單于這些年來,已漸漸接受了漢人的一些生活習慣,雖然他在城中還有氈帳,不過早已蓋了一座金碧耀煌的王宮,這王宮自然比氈帳住著舒坦,所以忽羅寒平時都居住在王宮裡面,那大單于的氈帳只是做做樣子,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踏進去一步了。
這座宮殿是漢人工匠建造的,不但富麗堂皇,而且攏音效果極好,阿古麗王妃站在庭中說話,聲音悠遠傳開,站在大殿每一個角落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有人出聲應和,自然有人出聲反對,站在阿里王子一邊的拔野古氏、羅布羅氏首領們馬上就站出來進行反駁。
阿里王子不陰不陽地道:“目前圍城之軍雖已退卻,可曾炩的主力卻還在龜茲那邊,焉知他回師途中,不會順手抄了我南河城?以父王的安危和我南河城十萬軍民的性命打賭,這個賭注下得實在是太大了,七王妃可以不在乎,身為父王的兒子,我阿里卻不能不在乎。”
阿古麗王妃怒道:“大單于之安危,焉耆軍民之安危,我如何便不在乎了?”
阿里王子冷笑一聲,負起雙手,仰望殿頂承塵,悠悠地道:“父王令你入曾炩軍營行刺,他們竟然識破了我們的計策,反而將計就計打了我們一個埋伏,他們營中主將能掐會算不成?而你阿古麗王妃,既然被人識破身份,居然還可以從萬馬軍中從容逃脫,不傷分毫,這份本事,就更走了得了。”
阿古麗氣得嬌軀亂顫,反唇相譏道:“曾炩營中,沒有人能掐會算,可是如果有人施計拙劣,人家還看不破嗎?我一個女子,假意投降,趁亂逃脫並不稀罕有,倒是阿里王子你,於亂軍之中受傷被擒,竟然還能隻身奪馬,逃出生天,這才真是不可思議。”
阿里王子大怒,嗔目喝道:“你言下何意?我是父王的兒子,難道會背叛父王嗎?”
阿古麗王妃把**一挺,嬌聲反駁:“我是大單于的王妃,難道我會投靠漢人?”
“好啦好啦,如此吵鬧,成何體統”忽羅寒斷喝一聲,霍地站起來,他在王座前緩緩踱了幾步,回首問道:“阿古麗,依你之見,本王如今應該怎麼做?”
阿古麗王妃急忙道:“大王,若敵尚未至,咱們先已棄城而逃,威風掃地之餘,即使將來曾炩退兵,大單于卻如何稱雄西域?如果讓曾炩順利得了這座空城,派一支兵馬駐守,咱們再想取回來,豈不是難如登天?如今大漢南方諸侯聯手攻打曾炩,正是我們的天賜良機。曾炩雖擁重兵於西域,可是他的根基之地正受到攻擊,他豈能不急如風火地趕回中原去?哪有餘暇再打我焉耆?”
“依我之見,咱們應該令域內各部多籌糧草屯於南河城,據南河城而觀西域形勢。曾炩馳援中原時,我們可以出兵抄他的後路,如果曾炩防範嚴密,不予機會,我們便可在他退兵之後,上下其手,對西路,扶助尉犁、龜茲、車師諸國不肯臣服於曾炩的權貴世家,煽動他們造曾炩的反,重現西域舊勢。”
“對東路,則可以觀望中原戰事行事,曾炩雖然勢大,可是大漢南方三路諸侯也不是弱者,未嘗沒有和曾炩一拼的實力。等到曾炩落了下風出現敗勢時,我們就可以立即進兵,趁他自顧不暇時,大單于率大軍東進,吞併車師、移支、蒲類、涼州諸地,到那時,大單于就擁地數萬裡、大軍數十萬,取代曾炩,成為西域獨一無二的霸主了。”
忽羅寒聽的怦然心動:從一個眼看就要棄城而逃、流落大漠的亡國國王,一躍成為西域獨一無二的霸主,有這個可能嗎?能抓住這個機會嗎?這樣的事,以前也不是沒有過……想著想著,他的心漸漸熱了起來。
阿里王子怒道:“你的部落族人多在南河城執業工商,自然不想遠離。真是一個愚蠢的女人,為了你那些罈罈罐罐,就要讓父王擔上無盡兇險不成?”
阿古麗王妃毫不示弱地道:“王子駐牧於北山之地,如今一味勸誘大單于棄南河城富庶,又是何居心,莫非你要挾大單于而自重?”
阿里王子聽了怒不可遏,猛地拔出彎刀,直指阿古麗王妃,厲聲喝道:“你敢挑撥我與父王的關係?”
忽羅寒大喝道:“夠了在我面前撥刀霍霍的成何體統,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父王麼?”
阿里王子急忙收刀請罪:“父王,兒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