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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又沒了動靜,這回沒等多久,城門處傳來沉悶的響聲。
大牛和鐵子面上一喜,鐵子道:“開了,開了。”
兩人趕緊拉起韁繩,趕著馬車向樓洞子駛去。待到了城門邊上,只聽轟隆一聲,厚重的城門開了巨大的一條縫兒,正好可容一輛馬車經過。
只見裡面當先狂奔而出一個粗壯的黑臉大漢,朝著馬車上的黎靜水就撲了過來,這勢如破竹的架勢,這氣拔山河的體態,嚇得大牛和鐵子當即扔了韁繩雙雙撲向黑臉大漢。
三人在空中緊緊纏到了一處,撲通撲通滾落去了馬車一旁,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兒,揚起一陣灰塵。
紛飛的灰塵中傳來一道兇悍的喝聲:“縣主身子不好,休的對縣主無理。”
黎靜水捏著下巴,看的津津有味,這是鐵子的聲音,鐵子還是那麼粗魯,嘖嘖。
“你他孃的身子才不好呢,梨子壯的熊看到都害臊,你個龜孫子,擱這兒詛咒誰呢。”
這是程大柱的聲音,嘖嘖,這麼久不見,依然那麼狂野,旗鼓相當,棋逢對手,就是不知道誰騎誰了,黎靜水猥瑣的想。
三人撲騰了許久,期間夾雜了無數標新立異的髒話,嘖嘖嘖嘖,黎靜水看的直搖頭,才第一次見面,用不著這麼激烈吧,後邊兒還有好多將士看著呢,瞧瞧他們口瞪目呆卻又興致勃勃的模樣,都是有地位的人,影響多不好。
終於三個人都停了手,邊城風沙大,搞得是渾身灰撲撲,皺巴巴,髮髻如雞窩,面上、嘴裡都是灰塵沙子,好不狼狽。
黎靜水看痛快了,咳了咳,作出一副嚴肅臉,一本正經開口道:“好了,你們不要鬧了,給將士們看到像什麼樣子,不成體統。”
將士們心中吶喊:縣主,您看的也挺起勁兒的啊!
程大柱齜牙咧嘴拍打著身上的灰塵,好不委屈的說道:“梨子,你身邊兒的都是些什麼人啊,怎得這麼兇悍,上來就打人,以前咱們不也天天兒勾肩搭背的。他們居然還說你身子弱,你擱哪兒找來的這倆沒見過世面的。”
黎靜水並不想提她落胎的事,便笑著轉移話題道:“咱們別在這城門口廢話了吧,趕緊的,帶我去瞧我爹去。”
頓了頓,黎靜水看向程大柱,問道:“對了,我爹怎麼樣了?還是昏迷不醒嗎?”
程大柱的臉頓時變得正經起來,“還躺著呢,軍醫和城中大夫都看遍了,聯合起來竭盡全力也只能穩住公爺的毒不至擴散,這是東蒙皇室特有的毒,他們解不掉。”
“大牛、鐵子,上來趕車。”黎靜水皺眉沉聲喊道。
東蒙國的毒,還是皇室特有,確實有些棘手,即便去夏邑別處找大夫,也不一定能解得了這個毒。
大牛和鐵子趕緊跳上馬車,鐵子坐穩後,扭頭衝程大柱做了個兇狠的表情,這個莽漢,白長這麼大個頭兒。
程大柱咧咧嘴直樂,渾不在意,大餅臉上兩頰黑肉擠做一堆,竟擠出了兩個酒窩來,看的大牛和鐵子一陣不適,頭一次發現酒窩竟能這麼噁心人。
“嘿,我說梨子,怎得嫁了人生了娃,你還真變成個娘們兒了,城中如今道路寬敞著呢,騎馬多痛快,你咋娘們唧唧的還坐個馬車。”程大柱撓撓頭,新鮮的來回打量著黎靜水,彷彿不認識了一般。
“剛我就想問了,過來你咋不騎馬,坐個馬車晃晃悠悠,得耗了七八天才到吧,你如今怎麼一點兒當年的彪悍氣概都沒有了。”
黎靜水眼風一斜,斜斜掃向程大柱,眼風中好似有刀子,陰沉沉說道:“你若再不頭前帶路,繼續在這兒廢話,我現在就叫你知道知道誰是娘們兒。”
程大柱嚇的一個激靈,轉身就走,走到前面對著一干圍觀的將士揮手,怒喝道:“看什麼看,看什麼看,還不趕緊的給黎小將軍行禮,然後混回去守城門去,一個個沒眼力見兒的癟犢子,黎小將軍你們都不認識了,瞎了你們的狗眼。”
程大柱把驚嚇之氣全發洩在了這群不明就裡計程車兵身上,提腳就踹了就近的一個士兵屁股一腳。
幹!他以前沒少被梨子揍,這回瞧她坐在馬車上也不下來,斯斯文文的,只當她嫁了人變了性子,一個沒控制住便調侃了兩句,沒想到她還是那麼可怕,眼神都能嚇死人。
幸好他說的不多,娘說的沒錯,女人果然惹不得,惹不得啊。
程大柱雖然憨,卻也明白黎靜水此次趕來為的是什麼,所以他沒有叫黎靜水福安縣主,而是喚的黎小將軍。雖不是皇上賜封,但黎靜水是鎮國公唯一的女兒,二十萬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