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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是想明白了,阿水是決定要去邊城了吧。岳父大人生死未卜,她怎麼可能放心的下,她那般看重岳父大人。
若是去邊城,一個健康的孩兒都不一定能保的住,更何況是一個胎相不穩的孩子。
所以,她便決定不要他們的孩子了。
已躺在床上的蔣雲玉拉過他的被子蓋在身上,閉上了眼睛,腦海裡卻全是已經會跑了的蛋蛋,穿著他做的大紅肚兜,帶著穿著一樣的大紅肚兜的小弟弟在院子裡到處玩鬧的畫面。
太陽很大,院子裡亮亮堂堂的,暖意融融,兩個小不點就那麼跑啊,笑啊,你推我一下,我抓你一下。
想著想著,蔣雲玉又溼了眼眶,這幾日他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只要一想到那個失去的孩子他就心痛難忍。
他怨阿水,不願見阿水,為何你就那般狠心,這是他們的孩子,說不要就能不要,那日阿水決然的聲音還在他耳邊迴響,聲音裡一絲猶豫也無。
他知道,阿水必然是為了岳父大人,可是她就不能與他說一聲,商量商量嗎?就不能問一問他可願意嗎?他是孩子的爹啊,這也是他的骨肉啊。
有時蔣雲玉又會想,若那日阿水真的來問他了,他可會同意,他想了許久,想不出個結果來,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夏邑這麼大,除了他的娘子,便沒有其他可用之人了嗎?
悄悄擦去眼角的淚,蔣雲玉於黑暗之中無聲苦笑,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又究竟想怎麼樣了。
都說心不狠,優柔寡斷之人難成大事,或許從一開始他和阿水就不該在一起,他不是能成大事之人,他只想教教學生看看書,逗逗孩子陪陪娘子,就這般安樂的過完普通的一生。
不管阿水想過什麼樣的日子,她的身份,岳父大人的身份,註定了他們一生不能普通,一生不能安穩。
註定了他們一生的跌宕起伏。
他受不了這樣的日子,受不了連自己的孩子都無法保住的日子,他與阿水。。。。。。原就不般配。
阿水又是如何打算的?她一聲不吭,什麼都沒有與他說,是打算修養一個月以後偷偷的走掉嗎?
然後呢?他和蛋蛋怎麼辦?她就這般篤定他和蛋蛋會等著她回來,會包容她所做的這一切嗎?
而他呢?他會怎麼做,又是一個苦笑,他到現在都沒想明白,如果真到了這一天,阿水突然不見了,他會如何做。
一床之上,一對夫妻,各懷心思,一夜無話。
丑時左右,閉著眼的黎靜水動了動,看向一旁的蔣雲玉,見他睡的安穩,悄悄下了床,衣架子上掛著早已備好的衣服,比之前的要厚實一些,佟嬤嬤特意準備的秋日裡的衣衫。
身上還在疼著,這種疼痛對黎靜水來說不值一提,就是動作之間有些無力,輕手輕腳一件一件將衣裳套好,是一套墨藍色的細棉交領長袍,下配一雙黑色棉布長靴,這是佟嬤嬤這三日連日趕製出來的,吸汗透氣又擋風。
穿戴好的黎靜水,立在屋子中央,回身看向安穩沉睡的蔣雲玉,微弱月色下,他的面容模糊朦朧,卻異常的柔和,腦海中浮現出以往蔣雲玉溫柔的笑、羞澀的笑、羞惱的笑、還有無奈的笑、包容的笑。
畫面那麼清晰,歷歷在目,每一抹笑容都好俊俏,好對她的胃口,她怎麼看都看不膩,只想日日看,年年看。
以後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這所有的笑容都要是別的姑娘的了,他會對另一個漂亮溫婉的姑娘溫柔的笑,黎靜水捂住抽疼的胸口,竟比之槍傷劍傷,落胎之痛更甚。
狠狠閉上雙眼,黎靜水抬起袖子胡亂抹了把臉,一狠心,扭頭決然走出了臥房。
時辰還早,黎靜水先來了書房,下人們早已入睡,院子裡只有柔和皎潔的月光,空空蕩蕩,開啟書房的門,黎靜水不敢點蠟燭,就著月光尋出筆墨紙硯。
臨走不能與君山說一聲,那就寫一封信吧。
佟嬤嬤和四清一直沒睡,各自在自己的屋中焦灼等待,屏神靜氣看著外邊兒的動靜。看見臥房中出來的黎靜水,她們以為該出發了,紛紛扛著行禮跟來了書房。
黎靜水剛尋出筆墨紙硯,正準備研墨,幾人便魚貫湧入,清寧最先進來,看到黎靜水的動作,趕緊將身上四五個大包袱都扔在了地上,跑到書桌旁接過硯臺,悄聲說:“讓奴婢來吧。”
黎靜水衝清寧笑了笑,沒有說話,抽出一張找出來的信紙在桌上鋪好,桌前就是窗子,這會兒已被黎靜水開啟,月光正盛,鋪灑在書桌上,雖沒有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