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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靜水站在東廂房門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貨竟一手繡花針,一手大紅綢布,正他孃的做繡活兒呢。
堂堂男子,瘋了嗎?
辭了官,就無聊到這地步嗎?
無聊到這種地步都不願陪她一起練武嗎?
“蔣雲玉!”黎靜水面目猙獰怒吼道:“你做什麼呢?”
突如其來的吼聲,把蔣雲玉嚇了一跳,好險沒把針扎到手上去,佟嬤嬤也嚇了一大跳,只有蛋蛋,不光沒有被嚇到,反倒以為是在玩,揮動小手小腳瘋了似得咯咯直笑。
蔣雲玉抬頭,納悶的看著黎靜水,“你這是怎麼了?怒氣衝衝的。”
“你還問我怎麼了,”黎靜水氣結,伸手怒指蔣雲玉手中的針線和布,“你這是在幹嘛?你是男人,怎麼能做繡花這種事。”
“。。。。。。”蔣雲玉愈發的慕名奇妙,阿水這個糙性子,竟然會介意他做針線活兒,不應該啊。
蔣雲玉不知聲,黎靜水更加的生氣,一臉憤憤的質問:“你竟然寧願繡花,也不願意跟我學武。”
“我這是給蛋蛋做的,”蔣雲玉無辜的解釋道:“你從來不碰針線,咱倆總得有人為蛋蛋做件兒衣裳穿吧。”
剛剛還納悶呢,這會兒倒是明白過來了,合著這不是接受不了他拿針線,是拐著彎怨怪他不肯學武的事啊。
“我不管,針線你都願意拿了,那你也得跟我練武去。”居然拿蛋蛋做藉口,真是卑鄙。
“成成成,我怕了你了。”蔣雲玉無奈鬆口道:“我學,好了吧。”
這可真真是,千躲萬躲竟就躲不過去了,唉,學就學吧,阿水也是個三天熱度的性子,估摸著學個幾天她自己也就耐不得那個煩了。
蔣雲玉一鬆口,黎靜水瞬間眉眼飛揚,雙眸閃閃發亮,總算是答應了。
目的達成,黎靜水立馬變了副嘴臉,眉開眼笑的湊去了蔣雲玉身邊緊貼著蔣雲玉坐下,伸手去扯蔣雲玉手中的紅綢布,“給我看看你都繡了什麼,我看看好看不好看。”
佟嬤嬤在一旁冷眼看著直搖頭,當初她也是這麼被糊弄過來的,往事不堪回首啊。
蔣雲玉一時不察,那紅綢布便被黎靜水順利搶了過去,他才剛開始學,剛剛佟嬤嬤教他剪出了樣子,現在正處於鑲邊階段。
黎靜水拿著紅綢布展開來,前看看後看看,什麼也沒看著,她也不是個做針線活兒的,哪裡會知道做這個的步驟,只納悶的問:“你都在這兒待了個把時辰了,怎麼什麼都沒繡出來?”
蔣雲玉搶回紅綢布,嗔了黎靜水一眼,道:“這才剛開始,你懂個什麼。”
“成吧,你慢慢兒繡吧,只咱們可說好了,明天清晨我可就開始叫你早起了。”
果真,第二日一大早,天兒剛矇矇亮,屋裡隱約透進來一點兒光亮,黎靜水準時睜開眼,回了會兒神,心下好生欣喜,今兒可算不是她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起床練武了。
“君山,快醒醒,到點兒了,該起床了。”黎靜水坐起身拉開床上的簾子,叫外面的光透進來,然後搖晃著睡得正安穩的蔣雲玉的胳膊喊道。
黎靜水動作粗魯,沒搖兩下,蔣雲玉就醒了過來。
幾乎沒有過這麼早就起床,蔣雲玉眼睛是睜開了,腦袋還有些懵,半睜著眼愣愣的看著黎靜水,不明所以。
模樣憨傻的很,黎靜水沒忍住,在蔣雲玉的臉頰上戳了戳,蔣雲玉的神情愈發的茫茫然,顯然還沒清醒呢。
黎靜水無奈的又戳了戳蔣雲玉的臉頰,越過蔣雲玉下了床,拿過衣架上昨夜已經準備好的衣裳往身上套,尋思著一會兒還是用溼棉布給君山擦擦臉,他估計就能清醒了。
自顧自穿戴好,黎靜水踏出臥房,四清已捧著洗漱用具在堂屋等候,黎靜水走過去,取了棉帕子,浸入熱水中打溼,然後拎出來擰了個半乾,卻是沒有往自己的臉上敷,而是拿著冒著熱氣的棉帕子進了臥房。
四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疑惑,縣主把個帕子拿進臥房做什麼,她不是最怕吵到姑爺睡覺的嗎?
而黎靜水回了臥房,蔣雲玉竟已下了床,神色雖還有些迷糊,卻是已經開始穿戴衣裳。
“你醒啦!”黎靜水驚喜的開了口。
蔣雲玉含糊的應了聲:“嗯。”
黎靜水拿著棉帕子,走去蔣雲玉身邊,道:“我幫你擦擦臉吧,擦了清爽些。”說著低頭將手中的棉帕子在手心中展開,貼在了蔣雲玉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