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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這管著府中諸事便不是個簡單的活計,若是讓黎靜水來做,一定是做不成的。將軍府裡沒有正經意義上的下人,鎮國公在邊城孤家寡人一個,又不是個多講究的,伺候的只幾個也就夠了,這府內所有的下人都是軍中退下來的傷兵,傷勢嚴重,一時半會兒無法再上戰場,鎮國公把他們收在府中,也是為了給他們一條活路,卻是沒有指望他們真能做些什麼,簡單的做些打掃的活計也就夠了,反正這將軍府這麼大,夠他們打掃的。
鎮國公從不管府中之事,不動這其中的門道,再是傷重,只要能下得了床,那就沒有幹不得活兒的,無非就是活兒輕活兒重罷了,不拘輕重,卻是必須得,得有個章程,有個規矩,不然一味的縱容,豈不是亂了套了。
可這些傷兵有好管的聽話的,也有那不好管的刺頭,且軍中將士又和府中下人的日常不一樣,不是不一樣,那就是相差甚遠,再加上雜七雜八的瑣事,不好管著呢。
不過到底是黎大管家的兒子,道一從小耳濡目染,於著管理內宅上卻是自有一套,不成問題,只要不讓他應付外面的那些豺狼虎豹就成。
“還是大小姐對小的好。”道一發洩夠了,哭哭啼啼起身,一個黑壯漢子做這幅模樣,也是慘不忍睹。
黎靜水都沒眼看,只吩咐說:“趕緊的去安排桌宴席出來,巳時開席,十來個人,用不著多精心,差不多就得了。”她是找這些人可不是真讓他們過來享受的。
知道這是正事,耽誤不得,道一倒也不含糊,胡擼胡擼臉,應道:“哎,小的知道了,這就去安排。”
府裡也是,府外也是,亂七八糟,烏煙瘴氣,黎靜水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只覺得心煩意燥,渾身都不舒坦。
戌時不到,天兒還透著朦朧的墨藍色的光,各營首將共十人,一個不少,盡數到齊。
不管心裡怎麼想,這些人面上皆是一片祥和恭敬,只管捧著黎靜水,他們誰都不是傻子,劉羽奇和王漢比他們先知道,一點兒動靜沒有不說,還幫著遞請帖,他們也不會幹那出頭鳥的蠢事。
宴席的桌子就擺在鎮北院旁邊的梨香院正房堂屋,這是道一給黎靜水收拾出來的院子,院子裡有幾棵梨樹,正是季節,上頭掛了大大小小青青的梨子。
十個首將,加黎靜水,十一個人,堂屋裡擺的那張大圓桌剛剛好能容下,幾個兄弟黎靜水並沒有請,今兒主要的目的就是試探試探這些首將,請他們來倒是不美。
黎靜水上首而坐,偌大的太師椅背後一左一右立了兩個門神,卻是大牛和鐵子。
眾人也不明白黎靜水身後立著兩個黑麵大漢是個什麼意思,問是肯定不好問的,一時都在心中暗自揣測,難道是要找個刺頭殺雞儆猴?他們都是公爺手下老將,跟隨公爺多年,不能夠這麼魯莽粗暴吧。
黎靜水當然不至於粗暴成這樣,她端起面前斟滿的酒杯站了起來,眸色穩穩,掃視眾人一圈,舉起酒杯開了口,語氣誠懇:“爹出事,我卻不在他身邊,全賴各位輪流盡心照看,壓制住我爹身上的毒性,今兒在此,我敬各位一杯,感謝各位對我爹的忠義之情,心中自是感激不盡。”
說完一仰頭,當先飲盡了杯中酒。
將空杯放倒給眾人看了看,大家趕緊也飲了杯中酒,紛紛說道。
“這都是我等應該的。”
“是啊是啊,縣主嚴重了,無需跟我等這般客氣。”
劉羽奇和王漢不動聲色看了一眼說話的二營營校尉,眼中閃爍著期待的亮光。
人家來的目的很明確,這大傻子倒是會架梯子。
果然,黎靜水看了那個小矮個兒一眼,放下杯子,撩袍坐下,語氣淡淡,確隱含威懾之意:“各位就不要叫我縣主了,既我到了邊城,便喚我小將軍吧。”說完向椅背一靠,架起了二郎腿,雙手交叉放在腿上,笑眯眯看著眾人。
除了早已知情看好戲的劉羽奇和王漢,其他八人果然愣住。
二營營校尉名叫錢學銘,名字不錯,人卻是黝黑瘦小,又矮又醜,還邋遢,個頭兒矮,心氣兒倒高,不過他也有心氣兒高的資本,戰場謀略以及操練兵士、管理部下卻是都是一把好手,是個厲害人物。
他自覺公爺倒下,他是最有資格出來主持大局的,如今黎靜水一來就有接手黎家軍的意思,他如何能樂意,自然是當即沉下臉,口氣不怎麼好的說道:“這怕是不太合適吧,黎家軍二十萬大軍,城外東蒙大皇子虎視眈眈,哪一樣怕都不是縣主能處理的了的,將軍可不是隻要會砍人就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