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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姑爺這幾日為何瞧著也不大對勁的樣子。”
“姑爺?”清木納悶,“我瞧著姑爺仍是和和氣氣的,沒哪兒不對呀。”
“若是往常縣主這般不開心,姑爺早小意兒哄著逗著了,可你看這幾日,姑爺同縣主攏共才說了幾句話?”清扇說道,“這也不難猜,定是縣主與公爺說了要一同去虞城,姑爺心裡難受了。”
“扇子,你的腦袋就是好使。”清木佩服的看著清扇,可不是,姑爺指定是為著這個心裡不得勁兒了,哪個爺們兒能受得了自己的女人扔下自己的。
清扇嘆了口氣,愁眉苦臉的說:“有什麼用啊,還不是想不出如何能叫姑爺和縣主和好。以往那些使小性子的也就罷了,不過是夫妻間的情趣,折騰折騰也就好了,可如今卻不是這樣,姑爺這是寒了心了,縣主心裡又裝著公爺的事兒,根本顧及不上機會姑爺的心思,姑爺是個心思敏感的,長此以往夫妻間的嫌隙越來越大可如何是好。”
聽得清扇這番話,幾人皆是憂心的嘆氣,是啊,主子間鬧彆扭,都是固執的性子,又各有各的心思,她們做下人的就是想調和一下都沒得法子。
可也不能就任這窟窿在那兒放著不去管,那樣窟窿只會越來越大。
“咱們在這兒幹想也想不出什麼來,還是各自都忙起來吧,如今非常時期,咱們平日裡得警醒小心些。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看有沒有什麼契機能利用的,到時候再說。”清扇凝神說道。
幾人點點頭,確實也只能是這樣了。
接下來的幾日,青竹院的氣氛仍是箭弩拔張,下人們再沒這般小心翼翼過,大氣兒都不敢出,過得最瀟灑自在的怕也只有小蛋蛋了,轉眼便到了四月初二這一日。
一大早呂氏就來了青竹院,她也是最近這幾日才知道鎮國公又要出征的訊息,蔣府如今遠離朝堂,訊息不是那般靈通。想著兒媳婦心中定是百般滋味,難受的緊,該讓她自己靜一靜才是,便沒有過來青竹院。
只今日大軍開拔,鎮國公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總得讓阿水去為她爹送送行才是,不然婆媳間還不得起了嫌隙。
呂氏進了青竹院裡便看見她那大兒子抱著大孫子在正房外的抄手遊廊扶手上呆坐著,直愣愣的盯著裡屋的窗戶看,髮髻微有些鬆散,衣裳穿的也不是很利索,皺皺巴巴的。
下巴上一片青黑,臉色憔悴,眼神空洞淒涼,不知在想些什麼。
呂氏皺了皺眉,這小子又在出什麼么蛾子呢,一天天的作出副傷春悲秋的模樣來,跟個姑娘似的。
真是個不成器的,也不瞧瞧今日是個什麼日子,不知道去陪著阿水,倒在這兒使小性子。
呂氏上前從蔣雲玉手中搶過蛋蛋,蛋蛋閉著眼睛,小嘴兒微微張著,下巴上蜿蜒流著一條精亮的口水,她輕柔的用手背貼了貼他的小肉臉蛋兒,觸手是溫熱的,鬆了口氣。
卻是不滿的對著蔣雲教訓道:“一大早的你發什麼神經,抱著蛋蛋在這風口上坐著,不把蛋蛋折騰病了,你心裡不痛快是不是。瞧瞧你現在的樣子,衣衫不整、鬍子拉碴,怎麼的?你這是要去當乞丐不成?”
蔣雲玉抬頭看了呂氏一眼,漆黑的眼珠兒不帶一點兒亮光,他扭過頭去,沒有吭聲。
呂氏心裡一揪,這瞧著倒真像是有什麼事兒似的,這個當口,這小兩口又是鬧的什麼彆扭喲。
“你也別在這門口傻坐著了,我去瞧瞧阿水,你同我一塊兒進去吧。”
“不了,我還有事要忙。您既然來了,那我便去書房忙去了。”蔣雲玉站了起來,渾渾噩噩的說,說完慢吞吞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背影頹廢而蕭索,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
顧不得想那麼多,時辰不早耽誤不得。呂氏抱著蛋蛋推門進了裡屋,往床上一看,得!兒媳婦和兒子一個樣兒。
在床上躺了近一個月,也未曾洗漱,瞧著竟比蔣雲玉更加憔悴,一頭長髮丫鬟們每天都在蓖著,倒也順直,就是一綹兒一綹兒的粘在一塊兒。
這也都沒什麼,但凡婦人一個月的月子坐下來,就沒有那不邋遢的。最讓呂氏憂心的是兒媳婦的精氣神兒,黎靜水就是個精精神神、沒甚心事的性子,鎮日裡大聲說話,大口吃飯,瞧著就熱鬧,雖不想承認,呂氏私心裡其實也很羨慕黎靜水能活的這般鮮活。
即便是坐著月子躺在床上,那也是過得熱熱鬧鬧的,今日嚷嚷著悶得慌要下地,明日嚷嚷著菜做的太淡,吃不下去,後一日又嚷嚷著不能洗澡要長蝨子啦。
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