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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子,說是把這宅子給留著,什麼時候回來沒個準音,若是回了他母親還住我這,若是三年沒回來,這宅子就憑我租給別人罷。”
“三年……”霍錦驍喃喃一句。
他竟這樣走了,連隻言片語都沒留下。
“唉,你快回去。瞧你模樣生得標緻,不像是傻的,別鑽牛角尖。男人若是走了便是走了,你別想別盼,快點回去找你家大人,安排別的婚事,莫耽誤自己芳華。”
老嫗見她可憐,又勸道。
霍錦驍牽著馬,孤伶伶地轉身,聽到老嫗碎碎念傳來。
“三年,哪個女人耗得起,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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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谷山莊依山而建,雖是夏日,入了夜卻涼意無邊。有人坐在六角亭的屋簷上,抱著壇酒獨自飲,風將她身上衣裳吹得獵獵而動,天邊一鉤弦月似沉非沉地掛著,像要鉤住她這人一般。
漆黑山影間,忽有細長蛇影悄無聲息地游來,轉眼捲上那人手腕。
那人不驚,只將酒罈往拋起,腰肢朝後一折,叫那黑影捲了空。
酒罈落下時,仍穩穩掉進她掌中。
她正暗自慶幸自己躲得及時,黑影卻又再度捲來,以迅雷之勢繞上她手腕。她低頭望去,纏住她手腕的是條黑青長鞭,鞭上萬鈞之力湧來,將她拖下。
“唉!疼!”霍錦驍屁股著地,從屋簷上摔下,張口呼疼。
“年紀小小,就學人借酒消愁?”婉轉女音響起,黑暗裡走出個女人。
松綰的發,碧青的衣,一張含威帶嗔的芙蓉粉面,眼角眉梢都是動人風韻。
“娘。”霍錦驍拍拍塵土,老實站起,垂著頭任打任罵。
“為了東辭?”俞眉遠一語猜中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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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辭姓魏,乃罪臣之後,其父昔年曾勾結異域邪教攻打雲谷,與雲谷有不共戴天之仇,後來其父又因她母親俞眉遠而死,兩家本可算世仇,只不過俞眉遠同他母親是舊交,故在魏家全族伏誅之後將魏東辭救下,瞞著眾人留在雲谷,到如今已有十四年。
他們打小一處長大,有著青梅竹馬的情分,這情分早已逾越普通的兄妹朋友之情。霍錦驍從小膽大,連感情之事也一樣膽大,她喜歡魏東辭,從沒隱瞞過。
雲谷上下,人盡皆知。
他們都說,等她及笄,便可為君綰髮。
她自個兒也如此認為。
可如今她及笄了,他卻不告而別。
“娘,他離開可是因為恨?”霍錦驍垂下頭踢著地上石子悶悶不樂道。
她本不覺得東辭會恨她、恨雲谷,可除了恨,她想不出第二個理由。
這兩年魏家舊部禍亂中原,魏東辭以魏將親子之名打入魏家軍,替當朝太子死間魏軍,本要將這批悍匪一舉擊潰,以正其名,誰料那魏軍首領狡猾,並不相信魏東辭,竟將她生擒後試探他,要他替父親報仇,逼他親手喂她服下當世奇毒。
她性命垂危,昏闕不醒,被東辭送回雲谷。
“是我害他被世人誤解,受盡折辱和冤枉,他離開也是人之常情,可為何……”她眼眶發酸發燙,話說不出口。
雲谷是何地?那是在朝廷和武林中都如泰斗般的存在。她是雲谷的天之驕女,中毒垂危惹來雲谷軒然大波,東辭身份瞞不住人。那時她父母遊歷未歸,無人可替他說話,太子之信又遲遲不到,他本就是魏家後人,間入魏軍無人作證,又親手喂她服毒,沒人信他之言,眾人皆以為他與魏軍勾結,至使他受千夫所指,也連累其母被雲谷視作禍患,差點因他而亡。
那時她已不醒人事,他為見她在雲谷外跪了足足十日,最後因為她的毒解不了,而他恰有一身卓絕醫術,才被帶進雲谷,以身試毒,替她製出瞭解藥,方救回她的性命。
他救了她,卻沒等她醒來就不辭而別,連隻言片語都沒留給她。
也不是知他是恨她,還是恨著雲谷。
“為何就這麼走了?哪怕恨我,同我說一聲,也是好的。”霍錦驍揉揉眼,將淚水揉散。
已經不記得自己多久沒哭過,東辭陪她十四年,從不讓人欺負委屈過她,她記憶中寥寥無幾的哭泣,都是因為他。
她想要的也不多,只是個答案。若他恨她,她尚能拼盡全力化解他的恨意。可他偏偏一字不留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徹底放棄這十四年的過去。
她尋不著他。
總角相交,少時相伴,十四年的時光,五千多個日夜,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