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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頭,“以後跟著師父,師父保護你,不會再受苦了。”
“嗯。”他輕輕應聲,低下頭。
“瞧你,像個大姑娘,好好學功夫吧。待你學成了,便換你護我,可好?”她又打趣起他來。
“師父,阿彌一定護你。”他又抬頭,目光裡的靦腆一掃而空。
“那我可等著。”霍錦驍笑著懶懶倚到車壁上,看窗外不斷晃過的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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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行走了四日,終於走到村子外的松月崗。霍錦驍不想讓人知道巫少彌的藏身處,就結清車資,讓車伕在松月崗掉頭回去,她帶著巫少彌去村外廢廟。廢廟建在臨海的山崖間,供奉的是媽祖娘娘,原來香火頗旺,可十多年前這裡颳了場百年罕見颶風,掀起海嘯,把廟給淹了,後來重建村子時村裡請了風水先生,說此地風水不好,故將媽祖廟擇址另建,所以這處廟宇就漸漸廢棄,裡面神位已空,只留殘堟斷垣與蛛網落灰。
如今已經很少有人知道這間廢廟了。
“阿彌,這地方簡陋,要委屈你在這裡呆上幾日。這些吃食你留著,明日我和六叔再來看你。待思雨成親後,六叔會帶你回雲谷,那裡很安全,還有許多小夥伴陪你讀書認字學道理,我也會拜託我爹孃照顧你,畢竟你可是我第一個徒弟。”霍錦驍把他送到廟裡,將廢廟稍作打掃,撿來乾草鋪好床,又仔細交代一番,這才同他告別。
話音才落,霍錦驍就發現自己的袖口被他扯住。
巫少彌低著頭,骨節握得發白。
“我不要跟著別人,你會回來嗎?”
“會回來的,我可是你師父,不會丟下你。你在這裡要好生練我教你的武功,等我回來了考校你。”霍錦驍柔聲安慰他。
巫少彌手微松,霍錦驍往外邁了半步,他的手忽又攥緊將她拉住。
她轉頭,彷彿看到過去的自己,也是這般攥著東辭衣角,和他走過深山曲徑、長街深巷,每每分別,她也總不肯鬆手。
“阿彌……”她輕嘆,並無不耐,待要再勸,他的手已然鬆開。
“我在這裡等你。”他退到漆色斑駁的神龕下,人被陰影籠罩。
霍錦驍看了他兩眼,狠下心轉身掠出廢廟。
也許在所有分別之中,被留在原地的人,註定更難踏出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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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廢廟時已是金烏半垂,銀鉤淺掛,日月同臨。霍錦驍施展輕功一路疾掠,她小小的傷心很快被拋到腦後。想到晚上能吃著孟坤嬸燒的飯菜,和孟思雨說些體己話,陪六叔說幾段書,和孟昭安搶西瓜,她的心就已經飛了起來。
天色慢慢暗透,連最後的夕陽餘暉都消失不見,只留清淺月光將四周照出無數陰影,海浪聲掠耳而過,越發清晰。
到了村口田梗上時,霍錦驍忽然間察覺不對勁。
太安靜了。
這個時間應該是村裡各家各戶用完晚飯,拿著大大的蒲葉扇子到屋外納涼說話,消散一日疲憊的時間,孩子們會聚在村中的大榕樹下玩鬧,不該像今日這般安靜。
靜得……竟連一絲光芒都沒有?
她停了腳步,站在村口的石牌坊下,忽覺海風冷得徹骨。
“阿嚏。”她很小聲地打了個噴嚏,海風的鹹味裡夾雜著一股讓人發怵的氣味。
腥且甜,像銅鏽。
屬於血和死亡。
她的五感比一般人要靈敏,這氣味讓她很不舒服,如同一雙無形大掌突然掐住喉嚨。她蹙緊眉頭,輕輕躍到最近的房子屋頂上,貓下腰縱躍幾番,無聲無息落到古鐘樓上。
鐘樓在村子中央,是村中最高的樓。
霍錦驍及目四望,村中黑燈瞎火,半點燭火都沒有,宛如死城鬼村,只有越來越濃烈的血腥味,催人作嘔。
不祥之感愈發強烈,她從鐘樓上躍下,似蝙蝠般掠向孟坤家。只是還未到孟坤家,她就已看到數人橫伏在路中央,而越往前,倒下的人越多,從鐘樓往海邊方向一路過去。
觸目驚心。
鐘樓乃是村民集會之地,每有急事發生,村長便會敲響此鍾號令村民,看這方向應該是村民集中之後往海邊去。霍錦驍落地,蹲到其中幾個人身邊,將人逐一翻轉。
都是她熟悉的面孔,她出村之前其中一人還來過孟家聽她說書,送了她兩壇酒。記憶仍舊鮮活,可眼前的身體卻已冰冷,衣上血色乾涸,和巷間白壁上的汙痕一樣,大片大片,似壓天陰影。
霍錦驍驚怒急痛,拔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