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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了張楚,將軍正當率軍前進擊殺他。”
“殺他?”呂青為難的搖了搖頭:“景駒自立雖然有背叛陳王之嫌,可是眼下群龍無首,他作為楚國王室後人,站出來收攏人心,也是好意啊。”
“照你這麼說,我們應該去郯縣拜見他了?”陸賈盯著呂青的眼睛,冷笑一聲。
呂青一驚,連忙搖頭:“陸先生誤會了,我可沒這麼說。我只是說,將軍就算現在要討伐秦嘉、景駒,也沒有個名份啊。將軍現在只是張楚國的將軍,他沒有陳王的詔書,隨便攻擊同僚,那也是不合規矩的。”
他這話說得不輕不重,看似為共尉擔心,實際上卻是說共尉沒有出兵的名義。你只是個將軍,又沒人說你就是陳勝的繼承人,你有什麼資格去討伐秦嘉、景駒?你如果自稱是陳勝的繼承人,還稱張楚國,那麼你和景駒自立又有什麼區別?
“規矩?”孔鮒衝到呂青面前,噴了他一臉的唾沫,“將軍為陳王報仇,現在又大禮安葬陳王,他不是張楚之主,誰又是張楚之主?誰又能做張楚之主?景駒是楚王室後人,那陳王又算什麼?你這個令尹又算什麼?”
呂青被孔鮒抓住語病,罵得面紅耳赤,也不敢反駁,只得退到一邊,耷拉著腦袋,不敢再言。共尉微微一笑,轉眼見呂臣神色難堪,便叫住了孔鮒:“先生歇怒,呂大人的提醒也好意。不管怎麼說,景駒都曾經是張楚國的臣子,他雖然不仁,我卻不能不義。”他看了一眼眾人,緩緩說道:“我相信附逆的人不會有幾個,所以打算帶著親衛營趕去郯縣,只誅首逆,不問其餘。”
“將軍——”呂臣一拱手,起身出列:“呂臣願為將軍前鋒。”
“不用。”共尉笑著擺擺手,打斷了呂臣的請戰:“我本來以為安葬陳王是一兩天的事情,所以讓你跟來了,現在看了孔先生安排的這個工程,大概沒有一兩個月是完成不了。陳縣是前線,呂將軍一個人頂不住,你還是回陳縣去領兵吧,等這裡的工程完了,你再趕過來會喪。”
呂臣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喏。”
“陸先生,你去一趟東陽。”共尉轉身對陸賈說:“你去見見上柱國,他既然是我張楚國的上柱國,自然應該來大澤鄉參加陳王的葬禮,我們也好藉著這個機會商量一下如何合作的相關事宜。”
陸賈恍然大悟。怪不得共尉要把陳勝葬在大澤鄉的,原來還藏了這麼一招。項梁是上柱國,他就應該來大澤鄉送陳勝下葬。他來大澤鄉,就是進入共尉的地盤,就等於給了共尉機會,如果他不敢來,那他這個上柱國的名分就不那麼靠譜了。
“喏。”陸賈朗聲領命。
“這裡的軍事交給白公暫領,敦武、灌嬰和我一起去,輕裝簡從,速去速回,不要耽誤了陳王的葬禮。”共尉三言兩語安排了營裡的事情,隨即散會。
共尉剛回到自己的書房,白公和孔鮒很快就聯袂而至。
“將軍,不能讓呂臣回陳縣。”孔鮒不滿的揮揮手,“呂青為什麼那麼囂張?不就是因為呂臣手裡有兵嗎?難得這次他主動放棄了兵權,怎麼能再讓他回陳縣帶兵?”
“呂臣是呂臣,今天他的表現你們也看到了,他和他父親並不是一個心思。”共尉招呼他們坐下,平靜的說道:“讓呂臣去領兵,把他們父子分開,也是有必要的。呂青如果真想脫離我,我也不能攔著他,畢竟我只是張楚國的一個將軍。”
孔鮒花白的眉毛抖了抖,也有些為難。共尉現在的名義確實不夠,別的不說,就說張楚國內部,項梁就比他更有資格繼承張楚國。論職位,項梁是上柱國,高於共尉這個將軍,論實力,項梁手下的人馬超過共尉,論聲望,項梁是項燕的兒子,連陳勝起兵都要藉助項燕的名聲,項梁這個項燕的兒子就更佔優勢了。可以說共尉和項梁比起來,什麼優勢也沒有。
這也是孔鮒立主要共尉高規格安葬陳勝的目的之一。共尉安葬了陳勝,他就是不言而喻的陳勝繼承人,總算有一點名份。可是現在陳勝還沒有葬,這個名份還沒落定,正處於共尉和項梁微妙的試探的時候,卻發生了景駒和秦嘉這件事,實在不是好時候。
“唉——”孔鮒長嘆一聲,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大道理他有一堆,可是能解決共尉眼前的困境的辦法卻一個也沒有。一想到共尉對他的尊敬,他不免有些慚愧。
“先生,白公,你們不要著急。”共尉笑著安慰滿面愁容的孔鮒和白公,神色輕鬆自然,胸有成竹,一點也沒有擔心的樣子。“秦嘉不識大體,不會有人支援他的。”
“話雖如此說,可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