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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做個誰來看呢?
慢慢穿過畫廊的謝安不覺深情,只覺得矯情,矯情中還有點心塞。同慶帝拼殺半生也算一代梟雄,養出個兒子卻是孱弱氣短的痴情種。做皇帝的痴情沒什麼,但好歹江山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啊。
這個德熙帝倒好,自己敢情著一片痴心馬上要追隨謝心柳而去,留下這麼大的一個爛攤子給自己兒子。他想將皇位傳給李英知不是沒道理,李頎才幾歲啊,怎麼可能鬥得過那些如狼似虎的世家,藩鎮。
謝安往臺階上一坐,在懷中摸摸索索摸出個乾巴巴的饢來。謝心柳不在了但備下零食的習慣倒是給謝安繼承了下來,只不過她自己遠沒有謝心柳貼心,偶爾在衙門的伙房用完飯就順手牽羊摸個饢揣懷裡。一來二去的,伙房廚子納悶不已,這哪來的那麼大隻老鼠啊,一偷偷整隻饢?
望著綺麗如舊的珠鏡殿,謝安掰碎了饢一點點吃。西京的這座皇宮一開始並沒有如斯繁華輝煌,梁朝第一代女帝偏愛東都,又因衷情的皇夫常年駐紮在那,故而將東都的行宮擴建得遠勝西京這座古老的宮殿。那時負有花都之名的東都是何等的風流繁榮,無數詩人競相而去,只為一親國花芳澤。
其實謝安本人還是挺喜歡西京的,炎熱,乾燥,風沙大,如同它獨有的好酒西市腔,烈得人口乾舌燥也烈得人酣暢淋漓。
“他們都說你不像我的孫子,那是他們眼睛瞎!別看你小小年紀,但你骨子的秉性啊和我年輕時一模一樣,連你阿孃都比不了!”
什麼秉性,說白了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謝安感慨,也不知道李英知看上她啥了,他是受虐癖還是咋的?
一個饢吃完了小半,謝安包好剩下的半個剛揣進懷裡,突然聽到宮門口傳來說話聲:
“殿下,您怎麼來了?”
“我……想來看看母妃的寢殿。”
李頎?謝安有些意外,謝心柳的去世對於這個深受爹孃疼愛的皇子打擊頗大,前兩日哭得天昏地暗,連給謝心柳靈前磕頭都不敢。一想到這,謝安不免又嘆了口氣,這個品性,實在也不太像是個做皇帝的料。
可他不做皇帝,誰做啊!還真讓李英知這個狐假虎威的“私生子”登上龍位?隴西李氏當政,她謝家滿門還能有活路?
一宮主位不在,擔值的宮人也就走走過場,問了兩句便將人放了進來。謝安坐在臺階上懶得動,等他過來。等了半天,不見個人影,她突然心生不祥,霍然站起身時便聽著遠遠噗咚一聲脆響,猛地衝了兩步聽見宮娥驚慌欲絕地叫喊:“來人啊!殿下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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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頎被從水裡救上來時人已面如金紙,昏厥不醒。謝安抱著他一路奔回清思殿,來時路上已派人請了太醫,剛將人放下,謝安擦擦臉:“速速去請陛下!”
宮娥前腳才走,太醫已慌慌張張地進了殿,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等李頎將腹中汙水吐盡,慢慢穩定呼吸已是一個時辰之後。謝安詢問完太醫讓他們下去開藥,往榻前走了兩步才發覺渾身半溼半乾黏糊得難受,幸好這個天氣已近初夏,她沒多在意。探看了下李頎,謝安皺著眉轉過身低聲叱問:“陛下呢?怎麼還沒來!”
宮娥噗咚跪下,戰戰兢兢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請的人已經去了三波了,但陛下跟前的公公說陛下龍體欠安,但傳了口諭說讓太醫盡心救治,也請大人您代為好生照看皇子。”
謝安差點沒掀桌,自己兒子生死未卜他這個時候竟然還矯情!矯情個蛋啊!!!什麼睹人思人,放他孃的狗屁!謝心柳死了,他自個兒想不開殉情就算了,還非得帶上自己兒子,是想一家三口在黃泉下團圓是吧!
謝安氣得牙咬得吱吱響,忽然指尖被輕輕地抓住搖了搖,李頎虛弱的聲音傳來:“姨姨……”
宮娥大喜:“殿下醒了醒了!”
“行了行了,別瞎嚷嚷了,去把熬好的薑湯端過來。”謝安打發走了人,看看溼噠噠的自己,小心在榻邊上坐了一點,“醒了?可還有哪裡不適?”
李頎白得同紙樣的唇動了動,眼中含淚:“姨姨,他們都說父皇不要我了……要追隨母妃去了……”
謝安一時語塞,她不能真告訴他,你爹就是這麼打算帶著一同去地下見你孃的。握起李頎的手,摸摸他的臉,謝安道:“父皇是父皇,你是你。人活在世人不是為別人活的,靠山山倒,靠人人走。”她真想說,就你這不靠譜的爹,死就死吧,活著還糟心。
謝安真正想說的不是這些:“頎兒,你老老實實告訴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