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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
“加封中書令李英知為車騎將軍,授金印,位同三公。”
大秦官制,授金印位同三公的軍職,理應為驃騎大將軍。然而驃騎將軍號令天下兵馬,顯然王謝兩家不會輕易將兵權全交給李英知。故而退而求其次,封個不倫不類的車騎將軍,至於金印官位那都是虛的,不值得計較!
這對李英知來說已經足夠了,他想要的是兵權,多與少無所謂,主要能在軍中立足。況且大秦立國以來,同領中書令與將軍一職的,僅有文皇帝一人,此等殊榮還有什麼不滿的呢。
“陛下厚愛臣無以為報,唯以此身報我大秦江山社稷萬年永固。”
小皇帝諾諾怯怯,盡力維持著君王的威嚴:“愛卿平身,入席吧。”
李英姿欣然領命,施施然往御座之下的空位落座。這次從邊疆而歸,他在朝中的分量完全不同往日而語。一落座,絲竹未起,便又數不清的朝臣過來恭維奉承。
龍椅上小皇帝孤零零的坐著,有些不知所措。
“陛下如果累了,便回含元殿休憩如何?”太后端和慈祥的聲音低低傳來。
李頎抬起頭,眼圈紅紅的:“可以嗎?”
王太后看了一眼寒暄開來的臣子們,觀音般仁慈的臉龐微微一笑:“陛下所做之事已盡,退了也無妨。”
皇帝在不在,對這些大臣們來說並無什麼不同,等太后牽著小皇帝一走,氣氛頓時更為自在隨性。席間不乏一些鮮少露面的藩鎮節帥,別看他們五大三粗與這些自詡風流的西京朝官們格格不入,但其中哪一個不是或多或少手掌兵權,自然因此也成了酒席中的熱門人物。
這一來,李英知身邊圍繞的人終究散了不少,柳子元舉著酒杯晃晃站起遙遙對著李英知道:“中書令大勝歸來,真是可喜可賀!只是不知道,您有沒有發現這兒少了些什麼人啊?”
此言一出,各處的笑聲私語漸行低落。在座的都不是傻子,哪怕是節帥們也多少聽聞了西京變故。只是地方藩鎮與中央向來不親厚,相比於屏氣凝神的京官們,他們看熱鬧的成分更大一些,狗咬狗,誰不樂意看呢?
鬱鬱寡歡坐於一角的李駿顯然留意到此幕,眼神往李英知那一掃,只見李英知淡淡一笑:“不該少的沒少,該少的少了又何妨?”
柳子元恨恨將酒杯一砸,指著他厲聲道:“我算是見識到了何謂忘恩負義中山狼,薄情……”
旁邊的同僚們忙將他拉下,打著圓場道:“中書令別介意,臺主他喝多了,喝多了!”
李英知鳳眸一撇而過,轉頭繼續與旁人飲酒談笑。
李駿咀嚼著他的神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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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年幼,李英知身為朝中的中書令,甫一回朝,許多積攢下來的政務轟然壓下。時逢新舊接替的敏感時機,京中又盤桓了諸多節帥,哪一面功夫沒落到落實,可能就是一場無妄兵災。李英知重回中書令之位,自然再沒有往日在朝中游手好閒的清閒時光,日日在官署待到深夜,他總算是體會到以前的謝安有多辛苦了。
忙人不易做啊!李英知捶著頸椎,將今日謝安寫來的信展開,一開啟卻是皺了眉頭。因為紙上筆跡並非謝安所書,落款倒是她自己寫的,歪歪扭扭。原來她在小院裡待得已十分不耐,急著下床走動不小心,結果不小心摔了一跤,扭到了手。好在迎面落地,背上的傷沒挨著,故而由白露代筆給他寫了封信報平安。
李英知眉頭皺了又松,鬆了又皺,他真不知道平時看著端穩持重的一個人,出了西京就原形畢露和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摔吧,摔得好!不摔不長記性!李英知攢著薄怒攤開紙,本想奮筆疾書嘲諷她這番自作孽不可活,可一落筆又猶疑了。
結果謝安接到信時一開啟,照舊密密麻麻一長落的叮囑唸叨,絮絮叨叨,像個老婆子!謝安沒趣地橫掃過兩眼,看到最後一行字時頓住了:
“桃葉復桃葉,渡江不用楫。但渡無所苦,我自迎接卿。”
謝安緊緊握著信紙,指尖微微顫抖,不知是因劇痛還是別樣原因。
“少夫人,這藥……”白露捧著碗如同捧著個火炭般,他的心和手一樣抖成個簸箕,這麼大的事要是被公子知道,他非得被剝了皮不可!
謝安看了一眼褐色湯藥,一手捏著李英知的來信,一手拿過碗一口飲下。她喝得倉促,不小心嗆到了喉嚨,咳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沒過多久,一縷殷虹血流從裙間緩緩流出……
“但度無所苦,我自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