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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口氣:“安兒啊,你可知道我急找你入京所為何事?”
謝安遲疑一剎,搖搖頭。
謝大人愁悶地看著她,那一臉欲說還休的便秘模樣讓謝安暗中背後驚出了一身冷汗。這種明顯要賣了她數錢過年的臉色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點啊!
“唉,安兒你也知道如今我謝家在朝中局勢艱難,爹僅僅是一四品京兆尹,可謂日日如履薄冰……”謝一水長長地嘆了口氣,別有深意地盯著謝安。
她不知道啊!謝安被他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爹啊有什麼坑你就亮出來吧,她可以酌情考慮一下深淺再決定跳不跳嘛。
謝安靜默須臾,善解人意地主動開口道:“爹……您可是有什麼憂愁需要女兒分憂?”
謝一水露出一抹欣慰之色,輕聲快語道:“即是如此,我也不妨直說了。其實呢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陛下登基也有些年頭了,一直沒有選秀。今年三月恰好是太后忌辰,陛下的意思便是想借此之機,廣選秀女為皇室開枝散葉以慰太后的慈母之心。”謝大人砸吧砸吧嘴,暗示性地瞥了眼謝安,“正巧,這一次我們謝家榜上有名。”
短暫的愕然後,謝安禁不住暗暗扶額,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攛掇皇帝老子生出這種“娘啊,您在地下寂寞了吧,兒子給您娶幾個兒媳婦高興高興”的混賬想法的!
……
謝安於京城初來乍到,謝一水掂量著那點所剩無幾的“慈父之心”倒也沒有立即逼她打包票、表決心,殷殷切切地關照了她幾句,大手一揮放她去安歇了。
孟春夜寒,巷陌深處的梆子聲伴著幾聲犬吠晃晃悠悠地散盡在長安風色之中。
謝安掩門而出並沒有立即拾步而走,而是仰頭看了許久的天空,西北方的京城不比江南水鄉,風大沙重,連夜空都像罩了層灰濛濛的墨紙,幾顆清光淒冷的星子寥落散佈,一輪孤月靜靜地垂懸東方。
上一次離開京城之時她方四歲不足,而今一別十年重歸,謝安多少生出些許唏噓之情。假模假樣地觀望了會天象,謝安發現除了謝府佔地面積更廣了,謝一水人更猥瑣了點外,似乎也沒什麼物是人非的感懷。
等候在垂花門下的珊瑚見著謝安佇立不語,只當這位被冷落了十年的姑娘挨訓,趕緊著出聲安慰:“小姐,您別傷心了,人回來了就有盼頭了。”
謝安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走了兩步,又是一頓,欲言又止地又看了眼珊瑚。珊瑚一見她這情狀,忙攙住她的手再三撫慰:“小姐,珊瑚知道您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不容易,有什麼您儘管與奴婢說,千萬別悶在心頭,萬一悶出個病來……”珊瑚眼眶一紅,越說越是動情,全不顧謝安臉色自顧自地抹著眼淚,“您還沒找到如意郎君,也沒有誕下一兒半女,奴婢可如何與老夫人交代,嚶嚶嚶。”
“不是,”謝安慢吞吞道,“珊瑚,我只想問你,這次來王媽做的春餅你帶了嗎?呃,我餓了……”
“……”
初來京城第一日,謝安一沾枕頭就呼呼大睡。除卻窗外草叢牆頭幾隻野貓極為躁動地嗷嗷叫/春,鬧得她翻了好幾個身,並無甚煩心事擾她好眠。
選秀,那算個鳥的事。
謝安砸吧下嘴,繼續在睡夢裡懷念十里秦淮市頭一壘壘的青草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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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十二年的這個三月,京城六部各個衙門可謂忙碌得焦頭爛額。
皇帝選秀一事才定下個注意,轉眼春闈報名也在早朝提上了日程。議上此事,為護著自家閨女,近日力求低調的諸位大人一反常態,各個伸長脖子獻計獻策,連消沉多日的謝氏中人也精神一振,使出渾身解數只盼老眼昏花的皇帝陛下能多看自己一眼。
原因無他,科舉主考官那可是個炙手可熱的香餑餑。雖說今時今日門閥世家子弟在朝中佔據半壁江山,但若想為官正經途徑主要還是走科舉這條路。想來日錄取的這三十名進士,明日的朝中棟樑,人人都要喊自個一聲老師,睡著了都要笑醒了好嗎。
故而無論是風頭正勝的王李兩家,還是尋找時機蓄力雄起的謝家,皆不會放過此次栽培未來勢力的大好時機。
穀雨時節,老皇帝的風溼犯了,一個早朝眼皮耷拉,歪在龍椅上睡著了一般。聽著底下七嘴八舌和菜市場一樣吵了半天,皇帝陛下終於不緊不慢得咳嗽了一聲,滿場肅靜。仔細一看,各色眼神四下亂飛,無一不緊張又期待地等著今上這一句金口玉言。
孰料,同慶帝昏昏的兩眼往下一掃,問了個完全不搭邊的問題:“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