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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地靠在椅背上,笑容悠哉:“跟著我混的這口飯可不是那麼好吃的。”
“小人知道。”
李英知笑容宴宴,他想起白日裡在墨坊中遇到的白衣女子,又看看謝安,雖然兩人之間……目光自謝安沒多大起伏的胸前滑過,身材相較有點差距,但謝安出身在這底子也在這,珠玉在前,李英知心中嘆氣也不知道田嬰是從哪來的自信派人來對他使美人計:“話已至此,我也不與你周旋。以我的身份,田嬰必定忌憚防備,而你女子的身份則好辦得多。餘後的日子你耳目靈光些,在這節帥府中多轉悠轉悠。”
謝安心中一窒,李英知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她猛地一抬頭,目光含憤帶怒,腦子一熱話就出了口:“大人是要將我賣到藩鎮嗎!”
李英知茫然看她,他的不否認讓謝安胸中更是怒火滔滔,索性竹筒倒豆子似的一氣倒完:“大人三番兩次揭示我謝氏出身還不夠明顯嗎?我又不是傻子,大人想利用我謝氏出身達到何種目的我不想知道,既然跟了大人能為你分憂是我的本分,但大人若想將我嫁到藩鎮籠絡藩鎮,恕謝安不能從命了!謝安賣的是文武藝,不是身!”
她喘了口氣,猶覺得不夠,狠狠加了一句:“我謝安雖然是個不受寵的女兒,但畢竟是謝家中人,容不得人欺凌至此。若大人執意,我也就只能以死守志了!”
一番慷慨激昂說完,謝安只覺得將這段時日來的憋屈全發洩了個乾淨,痛快淋漓萬分。連習慣性聽牆角的白霜都忍不住拍掌叫好,不是為她鏗鏘有力的一段話,而是為她敢當著面和自家公子嗆聲,單憑這份膽識,白霜感慨,女中豪傑啊這是!
李英知一路沉默,不是他不想插嘴,而是謝安氣勢太足,語速又快,讓他有心無力,終於等她咕嚕咕嚕地念完,他道:“說完了。”
“說完了。”謝安撇撇嘴。
李英知嗯了一聲,倒了一杯茶給她,謝安也不含糊攥起杯子一飲而盡,重重將空杯丟在案上,梗著脖子視死如歸:“公子要發落就發落吧!”
李英知腦仁突突地疼,怎麼之前他沒發現這丫頭不僅愛哭還有副熱血剛烈的心腸?揉揉腦門,他說:“頤和啊……”
謝安斜眼看他,李英知好聲好氣道:“我只是讓你與田嬰後院的女眷們多走動走動,以你謝氏女的身份她們巴結你還來不及,想必套話也容易。且你一個姑娘家,與她們也好相處些,你說我總不能讓白霜一個大男人深入內宅,除非……”他抽抽嘴角:“騸了他。”
白霜胯下一緊,委屈地快要淚奔:“公子你安慰謝姑娘也不能犧牲掉我白家的下一代啊!”
謝安木愣地看著李英知,他說完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呃……公子不是要將我賣給田少帥做小妾?”
李英知翻了個白眼給她:“就你這身段,賣給田嬰也要人家願意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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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聊了一會,田嬰遣人過來請李英知前廳議事,謝安無品無階自然不能跟去。李英知看看她的小火盆笑了笑:“字寫得不錯燒了可惜,下次要寫為師的名字大方點寫個千百遍,為師挑個好的裱起來掛中廳裡也好讓那些朝中俗人們見識見識愛徒的墨寶。”
“……”他說話的口吻依舊賤到欠扁,可謝安莫名地就心虛了。等他走後,謝安呆坐了會慢慢收拾著桌子,忽然她在原先瞧得那本書下發現了一對鈴鐺,沒有她原來掛在腰間的那對精緻,但玉質也算上乘。手指摩挲過,發現內裡刻了兩小小的頤和二字。
李英知留下的??謝安狐疑地拎著它看了半天,將它收入了袖中。
遊廊之中,四下無人。
“公子,你……”
“你想問我為何與謝安透露了我來魏博的事宜?”
“是的。範先生不是說她身份尚有待斟酌,萬一她別有用心,公子豈不是危險了嗎?”
“正因她身份特殊,我才要放出魚餌來釣一釣她。這條小魚太狡猾,防備心又太重,沒點真材實料她不肯上鉤啊。”
☆、第十八章
是夜,謝安翻來覆去,惆悵滿肚。
她打小跟著祖母長在淮洲謝家老宅,除了大年大節妯娌姐妹基本上照不到面,混得最多的就是童映光手下帶的師兄師弟。年紀小的緣故,平時沒多少男女概念,他們也只將她當做小子一樣處著。翻牆逃課沒少她,偷酒捱打也一同受著。
這大宅深院裡雖比不得皇城後宮,但女眷間的勾心鬥角毫不遜於前者,各個都是溫柔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