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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
被逼無奈之下,太子嘆了口氣:“讓我好好地,與他說一說吧。”
當夜,太子連夜駕臨邵陽君府。
對月獨酌的李英知絲毫不驚,亦為起身行禮,只道:“殿下來了,坐罷。”
“本,本宮來了。”獨身一人前往“政敵”府中,太子多少畏懼,見李英知容色溫和,慢慢放鬆下來,找了個話題開頭,“邵陽金好雅興。”
“深夜造訪,殿下也是好雅興。”李英知禮尚往來地回了一句,“殿下,這是來殺臣的嗎?”
太子被他驚到了,這句可不就是古來進來大多數皇帝幹掉前朝皇帝路人甲的慣例臺詞嗎!他嚇得登時坐也不敢坐了,刷的站起來,鼓起勇氣道:“本宮是來勸邵陽君登基為帝的。”為保誠心,他趕緊將玉璽從懷中取出,雙手送上,“邵陽君人品民望有目共睹,乃當世明君的不二人選。本宮,願讓出儲君之位,迎邵陽君你入住宣政殿。”
李英知早知道這個太子軟弱無能,沒想到竟大方到了將皇位拱手送人的地步,無語了半天他道:“殿下您願意,可臣,不願意哪。”
太子震驚:“為何?”
“一副爛攤子誰願意接手啊!”李英知理直氣壯地回答。
太子:“……”
之後的事態發展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據說太史局裡的史官撕了整整一尺多的草稿,捶桌痛哭流涕:“這個邵陽君怎麼就那麼不走尋常路呢!”
在突厥舉兵相侵之時,來京中支援太子的邊疆大將恆巒突然折返而歸,在半路伏擊突厥軍隊,一舉殲滅萬餘人。而反水的北方節鎮一看勢頭不對,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自己起兵直逼西京而來,豈料本應駐守東都的天策一字營七千精兵突然出現在西京郊外,與戍衛京城的羽林、神武兩軍匯合,與北方節鎮軍陷入鏖戰之中。
兵荒馬亂了兩個多月,夏末秋初,草原水草凋敝,突厥後繼無力只能敗兵退走。恆巒留下一半兵力給副將守住北境,自己率領另一半大軍火速馳援西京。
西京之困由此得解。
外患一除,中途休場的百官們又打氣精神來要折騰了。然而誰也想不到,炙手可熱的皇位人選李英知為拒突厥和親上書請罪,稱要辭官請罪。監理國事的太子自然不許,然在王謝兩族的壓力之下,只得給了他一個閒散官職,貶去了東都。
李英知貶去東都之時,恰是謝安包袱款款騎著她的小浮雲重回西京之日。至此,謝安終於明白李英知給她官籍的原因了。貶官東都他早已預料,甚至可以說是他一手造成,他走了總要留一雙眼睛在暗中替他看著西京。
低調內斂,幾乎從沒在百官面前露過面的謝安自然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只不過,謝安摩挲著手中信箋,李英知似乎忘記問了,自己願不願意去給他做這雙眼睛啊。
☆、第二十八章
李英知貶到東都的日子似乎過得十分清閒,至少從字面上,謝安如是瞭解到。
對於西京的局勢,他隻字未提,即便他有什麼不安分的想法,初入鴻臚寺的謝安也是愛莫能助。所以信中李英知僅僅與謝安分享分享東都的風土人情,聊聊詩詞歌賦,關心關心她這個“學生”的身體生活,同時還不忘督促一下她的課業,儼然一派仁師風範。
謝安看著密密麻麻的紙張,眼前彷彿浮現出化身為話嘮的李英知,頓時一臉無語,伸手就要將那一疊厚厚的白鹿箋丟下去。手懸在炭盆上,謝安蜷起手指將它們拿回了桌上,盯了一會,抽出一張平整嶄新的白紙來,撇撇筆墨,徐徐寫來……
數日後,東都政事堂中,李英知收到了謝安的回信,乾巴巴的一頁紙,信上字數寥寥可數,無非是一些冠冕堂皇的感恩戴德之言。看著那些敷衍的話語,他甚至能想象得到謝安嫌棄不已的鄙夷神情,禁不住呵地笑出聲來。
外堂兩位閒置喝茶的堂後官兩因他這突兀的一聲笑嗆得沒把肺咳出來,手忙腳亂地捂住嘴,互相對視了一眼,各自皆是滿腹不解。
李英知領著官職來東都已經有些時候了,從門下侍中到個無足輕重的散官,若非今上心慈手軟留了他一個邵陽君的封號,甚至他連這政事堂都是沒資格進的。換做旁人,本該是囊中之物的皇位不翼而飛,自己反遭貶謫,有點血性的上吊自戕的心都有了。偏他李英知和個沒事人一樣,非但沒有半點沮喪之色,竟還笑得出來……
莫非成大事者,心思都是如此不可捉摸嗎?兩位大人抱著茶盞深深思索。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