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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輛還是侄女的,季大人心中一喜——莫不是來下彩禮的吧?他細細一瞧,猛地怔住了。
“我苦命的兒啊。”旁邊有個婦人快步行了上前,把常素心摟在懷裡,母女倆嚶嚶哭成一團。
“哭什麼,都住口!”季儒林忙出聲喝止,一個箭步上前磕頭請安:“陛下萬安,賢妃娘娘千歲。”
陛下?賢妃娘娘?
一群人都驚住了,臉色青青白白煞是好看,他們是因著賢妃娘娘的身份才生出此計的,卻壓根沒想著賢妃會親自上門來。季儒林一顆心蹦到了嗓子眼,忙去看賢妃娘娘的神色,不冷不熱的表情,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只好打起笑臉把兩人往裡邊請。
晏回習過武,耳力十分好,他聽到季儒林行在後頭兩步,跟旁邊的小廝低聲囑咐:“快叫人把正廳裡擺著的白玉茶具撤下去,換上青花瓷的來。還有那前朝大家的名畫也快拿走拿走!”
“陛下笑什麼呢?”唐宛宛問。
晏回但笑不語,一手攬在她腰後,避開石子路專挑平地兒走。走著走著,晏回漫不經心地問:“季大人這園子修得不錯,花了多少銀子?”
季儒林心裡一咯噔,忙說:“用的是微臣這些年攢下來的俸祿,內子的嫁妝也用了大半,約莫……六白兩罷。”
“六百兩,就能建這麼好的園子了?”晏回奇道。
季儒林臉上的笑都快擠不出來了,只好硬生生改口:“好像……比六百兩還要多一些,都是管家操心,微臣也記不清了。”
晏回點點頭,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季儒林一顆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待到了正廳喚人上了茶點,恭恭敬敬道:“這是陛下年初時賞下的貢茶,微臣平日捨不得喝,只拿出來待客用。”
“季大人有心了。”晏回淡淡道。
“不知陛下今日大駕光臨是為何?”季儒林惴惴不安地問。
唐宛宛剛端起茶杯,就被晏回伸手奪了,還斜斜瞧了她一眼,意思是她不能喝茶。只聽陛下說:“今日朕微服出宮,正巧碰上了這事,覺得有意思得很,來你府上瞧瞧熱鬧。”
季儒林提起的心放下了一半,疲憊地抹了一把臉,按著早就想好的說辭開了口:“心兒脾氣犟,非要給自己討個公道。我與內子也愁得不行,到底不是親生閨女,說不能說勸不能勸的,只能讓她自己拿主意。”
他小心覷了覷晏回的神色,話裡滿是愧疚:“說來說去都是我的不是,昨晚上我喝了酒腦子一鈍,就忘了客院還住著個姑娘了。老唐一向酒量不行,喝了酒就分不清東西南北了,興許……是把心兒當成了弟妹,這才犯下大錯……”
話還沒說完就瞧見賢妃娘娘怒目而視,季儒林愣是被個小姑娘瞪住了,訕訕把沒出口的話嚥了下去。
“季大人慎言!”道己公公的語氣嚴厲起來:“唐大人在朝為官多年,其人品性聖上再是清楚不過,如何會犯下這等錯事?”
“這……”
“季大人,話得想清楚了再說。”道己輕喝一聲,目中飽含深意,循循善誘道:“您剛從少卿之位升上來,尚有大好前途,可別走那歪路才是。”
季儒林一哆嗦,忙跪下說不敢,又戰戰兢兢問:“那陛下的意思是……”
晏回垂眸看著他,只摩挲著手上的龍紋扳指不說話,目光裡沒有一絲溫度,彷彿一盆冰水兜頭澆下,看得人從頭冷到腳。季儒林又是一哆嗦,強擠出一個笑來:“微臣明白了,這就將心兒送回家去。”
在季家只呆了很短的一會兒工夫,從進門到出門滿打滿算超不過兩刻鐘,唐宛宛還聽陛下跟季大人聊了一會兒園林藝術。直到出了季家門上了馬車,她仍是懵裡懵懂的,不可置信地問:“這麼大一件事就這樣解決了?他不會再來找我家麻煩了?”
“這算什麼大事?”晏回笑了笑:“這事兒不簡單,可在朕面前,天底下也尋不出幾件難事來。再說季家怎麼敢鬧大?他是想跟你家結親的,又不是想結仇的,見好就收才是正理。”
唐宛宛越聽越糊塗:“那他何苦來這麼一遭啊?離間我爹孃感情,跟我爹多年情分也斷了,還落了一通埋怨,這不是閒的嘛?”
晏回搖頭:“這法子其實挺高明。你想想啊,你爹若是個心性不定的,瞧見一個年輕姑娘哭著喊著說自己被毀了清白,要拿剪刀戳心口了,尋常男人十有八九會動惻隱之心。季家順水推舟地把人送過來,這叫什麼?這叫成人之美。”
“只可惜季儒林算錯了一點,想來他以為你家是你爹當家,收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