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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停了藥,吃食上以滋補的湯羹和好克化的吃食為主,紅棗銀耳魚湯骨頭湯小米粥輪著上,懷孕後期被剋扣吃食的苦悶總算是消解了。
然而直接的結果就是,唐宛宛胸口愈發漲得厲害了。她每天喂一回孩子,剩下的五六回都得靠奶嬤嬤,也不知倆孩子是跟她親還是怎麼的,只要她當天餵過了,剩下幾回奶嬤嬤喂的時候總要哭鬧不休,想要找親孃。
自己喂吧跟不上,每天喂一回吧,孩子又要哭鬧,反倒給兩個奶嬤嬤添麻煩。
唐宛宛不敢再餵了,胸口漲悶時只能自己忍著,實在難受才找陛下幫忙。晏回一向是十足的好耐心,放在她身上時十分的耐心也成了百分,每每極盡溫柔之能事,自己反倒憋得厲害。
唐宛宛抓著被單嚶嚶嚶,總算熬過了這艱難的半刻鐘。可聽著陛下努力抑制的低喘聲,她都分不清陛下這是在欺負她還是在難為自己了。
等到次日的紅棗銀耳魚湯骨頭湯小米粥又來一遍,得,還得想辦法。
如此這般的過了幾天,唐宛宛就開始懷疑這是陛下的詭計了,這天晚上一臉狐疑地看著他:“陛下是故意讓小廚房給我這麼補的吧!”
“沒有,食單是醫女開出來的,朕可從來沒沾過手。”晏回抬起頭,好笑地說:“銀耳是滋陰補益的,紅棗是養血安神的,魚湯骨頭湯小米湯是補身子的。生孩子大失元氣,你自己也清楚,前些天氣色多差啊,你看這幾天氣色又養回來了。”
“那倒是。”唐宛宛喜滋滋地摸了摸自己重新變光滑的臉,絲毫沒有察覺到陛下的險惡用心。
這幾日晏回忙得很,連午膳都擠不出時間來,在御書房隨便吃些。宛宛生產後的這大半月積壓了不少政事,這會兒都得他拿個主意;再加上鼠疫一事也沒有眉目,晏回身心俱疲,把腦袋深埋她頸窩裡,長長地撥出一口氣。
唐宛宛被他鼻間熱氣呼得癢,卻也沒有推開,陛下每回這樣的時候就說明是累得狠了,她有些心疼。
可過了沒一會兒,唐宛宛紅著臉推推他:“陛下你不要親我呀,我都快要餿了。”
餿了?晏回不明所以:“什麼?”
唐宛宛把他的腦袋推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上回洗澡是生孩子前一天,這都已經十來天沒洗過了,只能擦擦身。醫女見我難受得厲害,說起碼得等半月,到時候寢宮有了地熱,屋子裡暖暖和和的才能洗澡。”
晏回總算明白“餿了”是何意了,笑著以唇描摹她的唇瓣,低聲說:“沒餿,朕聞著只有奶香。”
“……”唐宛宛又臉紅了。
*
九月十九,這日立了冬。
天越來越冷了,唐宛宛又沒出月子,晏回生怕她著了涼,前幾天寢宮裡就生起了地熱,屋子裡暖暖和和的。
倆孩子與她同住正殿,卻不在一個屋,每天上午嬤嬤都會把孩子抱過來給她瞧瞧,晌午在寢宮裡歇個午覺,晚上再抱回去睡。那天也不知道是一冷一熱著了涼,還是吃的東西不對了,當晚小公主一直咳嗽,奶嬤嬤半夜慌慌張張叫人去請太醫去了,可把晏回和宛宛嚇得不輕。
太醫瞧了瞧舌苔說:“小公主這是熱咳,屋裡太熱了,溫度得低些才行。”給開了一小瓶藥丸子化在水裡喂下去,第二天就不咳嗽了。
唐宛宛鬆一口氣,吩咐嬤嬤:“別每天兩頭跑了,小心讓孩子著了涼,你二人仔細看顧著便是,我再派兩個丫鬟過去。”
奶嬤嬤正是戰戰兢兢,生怕這回要受罰,這會兒聽了娘娘的話喜出望外。
晌午晏回踩著飯點趕回來,見唐宛宛抱著被子縮在床上,床上擺著個小炕桌放著茶具等物,她一手託著腮撐在桌上,在翻一本小冊子。晏回還當她是在看小話本,上前去瞧了瞧,竟是三字經,一時奇道:“怎麼在看這個?”
“醫女說多給孩子讀讀三字經有好處的,明年教他倆說話認字都會容易一些。”
“教什麼三字經?”晏回笑著坐到床邊,“朕啟蒙時學的就是論語,有太傅專門給講,一遍聽不懂,兩遍聽不懂,三遍五遍也就聽得明白了。”
“而三字經每句都是一個故事,你就算把每個故事的道理講明白,孩子也聽不懂,拿它學認字反倒特別慢。再說朕年幼之時,何太傅也從不讓我念三字經,說是三個字三個字的念,一點韻律美都沒有,念得多了,將來腦子就迂了。”
“論語那麼難,明年就能拿來唸?”唐宛宛遲疑問。
“朕可以,朕的孩子如何能差?”
唐宛宛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