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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正是其子滿週歲,那家少夫人往宮裡送了兩份禮向兩位嬤嬤致謝。”
晏迴心中一動,“送的是什麼?”
“兩匹素錦和一妝奩的金飾,盒子裡沒有暗匣,錦綢裡也沒有夾著東西。”
……
在刑堂耗了大半日,晏回聽得頭昏腦漲,鄧嬤嬤出入長樂宮時守門的宮人、同行的丫鬟、搜身的女衛,甚至時間地點,所有人的說辭都能對得上,竟尋不出任何端倪來,查不出是誰說了謊,一點線索都沒有。
有那麼一瞬間晏回甚至在想:會不會那嬤嬤說的是真的?她被老鼠或者跳蚤咬了一口,染了病又不敢聲張,這才忍了好幾天的?可她專門去剪臍又作何解釋?
待出了刑堂,江致唏噓道:“坊間都說娘娘是有大福的,以前微臣還不當回事,這回卻是深信不疑了。”
“怎麼說?”
江致微微一笑:“要不是娘娘身有福氣庇佑,怎麼會好端端地把三個孕嬤嬤調離了身邊呢?要是鄧嬤嬤常伴娘娘身側,在吃食中動了手腳,後果不堪設想,可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晏回扯了扯唇,眼中浮起了兩分笑——那是因為宛宛嫌她們嘮嘮叨叨煩人得很,又因為這是母后指來安胎的人,她不好明著嫌棄,於是裝了兩天頭疼,把人調到了偏殿去。
太醫說鄧嬤嬤染上鼠疫已有三五日,長樂宮卻一直沒人察覺。這會兒是深秋了,厚衣裳一裹,丁點都瞧不出來,手心裡生的膿皰虛握著遮掩一下便可,這是在太后身邊跟了好些年的嬤嬤,誰會讓她開啟手心去看看手洗得乾不乾淨?
要不是昨日宛宛生產時,晏回就坐在床邊,位置低,那嬤嬤拿著剪子上前時又離得近,晏回一眼看過去就看到了她手心裡的膿皰。要不是如此,怕是得中招了。
冥冥之中竟似真有天意庇佑著他們一家,宛宛把人調離了身邊;晏回看到了嬤嬤手心裡的膿皰,把人踢了開,沒讓她碰到女兒;之前醫女為了討賞,搶著給兒子剪了臍,也沒讓那嬤嬤沾手。
樁樁件件,都是天意。
不過片刻功夫,晏回眼中的笑意就斂了去。因為這事一點頭緒都沒有,像兩月前那醫女亂說話嚇唬宛宛的事一樣斷了線索,是何人指使、透過何種方式、哪些人是奸細都查不出來,彷彿只是無心之失。
這會兒疑心病洶洶來襲,晏回連在長樂宮中呆了一年的紅素幾人都不敢深信,無論是臉熟的臉生的,看哪個都覺得可疑,非得把人盯一遍才能稍稍安心。
從刑堂出來更衣沐浴之後,晏回又順路去慈寧宮看了看倆孩子。剛吃過奶睡下了,並排排躺在安著護欄的小床上,攥著小拳頭睡得很是香甜。
晏回隔著兩步距離靜靜看著,笑得微微發苦:當爹的來看自家孩子還得拿帕子蒙著半張臉,真是沒誰了。那天孕嬤嬤碰過宛宛,他又天天跟宛宛臉對著臉的,生怕自己也染上了病。
再想想宛宛,得好幾天看不到孩子,晏迴心疼得眼睛發酸。
“皇兒,你當真不要搬到養心殿去住一段時日?”太后勸道:“你若出身尋常人家,妻子尚未脫險,你便該在床前照顧,母后絕不攔你。可你身為帝王,身上尚擔負著江山社稷,怎麼能如此荒唐?萬一……”
晏回搖搖頭:“兒臣若不在她面前,宛宛會多想。”
瞧見太后欲言又止,晏回溫聲說:“母后且寬心,已經一整天了,宛宛沒有發熱,寢殿伺候的宮女也無人抱恙,再等兩日就能確定脫險了。”這會兒隻影響了伺候那嬤嬤的兩個丫鬟,還有跟那兩個丫鬟同屋的幾人。
太后嘆口氣,又問:“可有去德妃那裡查查?”
“德妃這大半年吃齋唸佛,派去的幾名暗衛日日不離韶寕宮,不會是她。”
“那程家呢?”太后低聲說:“母后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心眼太小,每回遇上事總是會往那老賊頭上想。”
晏回苦笑道:“就算懷疑程家,也得抽絲剝繭一路沿著線索摸過去,可如今一點頭緒都沒有。”
太后沒話說了,晏回又伸長脖子往床上望了一眼,轉身回了長樂宮。
他進寢宮時,唐宛宛剛解了手,疼得眼淚汪汪的,委屈兮兮地喊了一聲:“陛下!”
晏回上前握住她的手,低頭親她一口:“醒了?”
“你去看了孩子沒有?咱孩子什麼樣我還沒見著呢。”唐宛宛小聲哼哼,昨天生下大兒子的時候她掀起眼皮瞧了一眼,當時疼得厲害,早忘了什麼模樣,只記得特別醜。
晏回叫紅素取來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