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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喜。
可她那時年紀輕,受人蠱惑做錯了一件事,從那以後一步錯,步步錯,對也是錯。年少時便叫她芳心暗許的郎君,如今生生長成了這般不近人情的模樣。
先前大家一齊無寵,德妃連個嫉恨的物件都挑不出來,那時她還能以“陛下不近女色”為藉口安慰自己;可如今沒了這層遮掩,“陛下心有所屬”的真相如尖刀一般戳在她心口,如何能忍?
眾妃紛紛跟著附和:“是呀是呀,果然是小戶人家出身。”
“狐媚惑主的貨色!”
唐宛宛進宮三次,眾妃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她這三回進宮要麼是與陛下在一起,要麼是與太后娘娘在一起,眾妃還沒來得及給她個下馬威,也只能在這口頭上逞逞威風。
那日回了宮的趙美人哭得心力交瘁,轉念一想卻又面色發白——若非親眼所見,誰敢相信陛下竟還有如此隨性的一面?與在她們面前時一點都不一樣。
她左思右想,不敢瞞著這事,遂報與幾位娘娘。眾妃一番商量之後有了心思:陛下百忙之中仍樂意抽空給那狐狸精講課,他定是喜歡愛讀書的姑娘。遂有了今日御花園一行。
六人中書讀得最多的鐘昭儀遲疑著說:“可嬪妾讀的書多,也從不得聖眷……”
京城才女無數,然能在貴女的圈子中排得上名的卻不多,鍾昭儀便是其中數一數二的。其祖父乃是當世大儒,鍾昭儀幼時與家中兄弟一齊受祖父言傳身教,若不是她進宮太早,去考科舉也定能名列前茅。
“嬪妾聽了趙美人之言,倒是想到了一條,姐妹們且聽我說說。”鍾昭儀慢條斯理開口:“我娘也出自書香之家,按理說本該與我爹舉案齊眉,可我爹卻總愛往一個姨娘的院子裡跑。”
這種後院之事還拿出來說,眾妃都聽得心不在焉,又聽鍾昭儀說了兩句之後卻改了態度。
“那姨娘也愛讀書,卻是個腦子愚笨的,時常裝出一副呆愚的模樣與我爹問一些淺白的問題,比如‘這個字念什麼’、‘那句什麼意思’。有時一句話她要翻來覆去問個三五遍才能明白。連我都常常嫌她粗鄙,可我爹每每聽了她的問題,總是笑得合不攏嘴。”
見眾人若有所思,鍾昭儀又補一句:“方才聽趙美人所說,這唐家姑娘也是個擅長裝傻充愣的。嬪妾斗膽,會不會越是位高權重的男子,越喜歡那些個痴的愚的?如此方能顯出男子的偉岸來?”
她胡亂揣測這麼一通,猜錯了這“因”,卻是陰差陽錯地猜對了“果”——陛下確確實實喜歡傻白甜……
眾妃嬪順著這條思路往下一想,是啊,裝作什麼都不懂的傻樣兒,不光能借著機會跟陛下多說兩句話,還能讓陛下心中自得,果然是個好法子。遂紛紛感慨:唐家那個賤蹄子心機頗深啊!
可此時想什麼都沒用了,想想即將要跟著侍講學士聽課的慘淡日子,再算算每日四個時辰,眾妃只覺得眼前發黑,又在唐宛宛身上狠狠記了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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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外的唐老爺也不舒坦。此時他眉心蹙得死緊,皺成了一條豎紋。
唐夫人正坐在一旁算賬,手中算盤撥得噼啪響,微一抬眼便看到相公苦著個臉,停下手中動作好奇地問:“老爺,你愁什麼呢?”
此時已是七月中,離夏末只剩一個月了,先前陛下吩咐要唐老爺在夏末之前將選秀的名錄整理出來呈上去,唐老爺忙的就是這事。
陛下先前說只欲選三人,填滿妃位便可,可唐老爺卻不敢私自挑揀,便將三品以上京官家中所有的適齡姑娘都列出了花名冊中。
先前唐老爺不想讓宛宛進宮,巴不得將整個京城的姑娘其名冊都排在宛宛前邊,把宛宛的畫像壓到最底下,呈上去讓陛下自己挑揀去。
可如今,宛宛進宮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此時唐老爺再瞅瞅這名錄,怎麼都不是滋味了。
“刨去尚未及笄的、刨去今年就要成親的、刨去身有惡疾和名聲不佳的,剩下四十七個姑娘。夫人你來瞧瞧,都是個頂個地好啊!”唐老爺憂心忡忡,愁得直揉額心。
唐夫人湊過去一瞧,果然,光是這麼一張小像便讓人眼前一亮,畫上的姑娘明眸善睞,皓齒蛾眉,單說這容貌便遠非尋常姑娘可及。
可天底下做孃的,看自家閨女永遠是最好的。唐夫人遂瞪大眼睛,懷著十二分挑剔的眼光將畫上的姑娘從頭髮絲兒仔仔細細打量一遍,總算挑出一樣不滿意的:“這姑娘沒咱家宛宛眼睛大!”
“那這個呢?”唐老爺又往後翻了一張小像:“這個眼睛大吧?光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