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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宛宛連瞪他的力氣都擠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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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宛宛這幾日總是走神,心裡七上八下的,卻不是為了唐夫人叮囑過的小日子,而是因為另一件更要緊的事。
晏回正伏案批閱奏章,整張桌案五尺來長,其中三分之二都讓他的奏章佔得滿滿當當——這塊放著緊要的,那塊是不緊要的,這邊是批完的,那邊是沒批的;這邊是喜訊,那邊是災情,丟在腳下的是看了就鬧心的。
故而給唐宛宛留出來做課業的地方只有一個小旮旯,剛夠她伸直胳膊。
晏回餘光一瞥就見唐宛宛又走神了,他勾唇笑了笑,抻了抻腰往後靠在椅背上,老神在在地問她:“又有哪兒不會了?”
唐宛宛苦著臉說:“明天休沐,後日就要秋季考校了。”
晏回長臂一展,拿過她課業來略略翻了兩頁,嘆了口氣:“這回就順其自然吧。今後可不能再馬虎了,下回再給朕丟臉可是要罰的。”
他能淡然處之,唐宛宛卻怕夫子批評,剩下的兩天一夜卯足了勁學習,又多背下來十首詩和四篇長賦,臨陣磨槍成果斐然。
可惜運氣太差,會的大多沒考,考的大多不會,唐宛宛坐在考場上直想捧頭哀嘆。
第38章 月事
兩日後成績出來; 新的座次表也排好了。唐宛宛還挺美,因為她總算脫出了倒數前三排; 光榮地成為了倒數第五排中的一員; 成為班上進步最大的學生,還被夫子表揚了兩句。
次日等來了自己的小日子; 跟上個月只差了兩天。
唐宛宛在家裡時枸杞雪耳就沒斷過; 一向護養得當,小日子從來都準得很。這日清早起床時感覺到身下溼漉漉的; 唐宛宛心裡一咯噔,立馬察覺到了問題。
晏回已經穿好了皂靴; 回頭瞧她還抱著被子坐在床上; 以為她睡迷糊了; 好笑地說:“怎麼還要賴床?今日不是休沐,得去學館。”
唐宛宛耷著眉眼又躺回床上,朝他揮揮手:“陛下快走吧; 我躺一會兒再起。”
她紅著臉神色也懨懨,像是發熱了; 晏回眉頭一擰,坐回床邊在她額頭上貼了貼,也沒覺得燙; 忙問:“可是哪裡難受?”
“沒有沒有。”唐宛宛紅著臉把他往遠推,有氣無力地哼哼:“陛下不要問了,你快上朝去吧!”
晏回又追問了兩句,唐宛宛偏不說哪裡難受; 只一個勁兒地催他離開。晏回被她鬧得也來了兩分火氣,冷了臉問:“到底怎麼了?”
兩人相識三月,晏回還是頭回落重話。他平時不笑的時候就是一張不怒自威的臉,這會兒有了火氣,還挺唬人的。
唐宛宛本就又羞又惱,被他兇了一句,臉上更難堪了。她瞪著晏回僵坐了一會兒,到底比不上晏回固執,只好委屈兮兮地把被子挪開,淺色錦衾上露出一小塊紅來。
晏回定定瞧了幾眼,忽然就明白了,沒忍住笑出了聲,又坐回床邊來揉了揉她的腦袋:“原是來葵水了,你直說就是,藏著掖著倒把朕嚇得不輕。”
到底是剛經人事的小姑娘,身體上雖過了那道坎,感情上卻還沒把晏回劃拉到家人的行列裡。就算是唐夫人問起這事的時候,唐宛宛都會臉紅,跟晏回才親近半月,哪裡比得上跟親孃親近?
以前唐宛宛連去學館時弄髒了裙子都要等到全班學生走了,等到丫鬟把披風取來才敢起身,然後披上披風一溜煙地跑上馬車,回了家還得沮喪好半天。這會兒被晏回噹噹正正地瞧見最糗的一幕,一時想哭的心都有了。
“陛下真討厭。”唐宛宛耷拉著眉眼,拍開晏回按在自己頭上的大掌,又紅著臉抱著被子把那塊汙遮住了。
晏回瞧得好笑,傾身上前在她紅通通的小臉上親了一口,明知道離上朝的時辰只有一刻鐘了,卻還是擠出一點點空當來哄了她幾句:“髒了就髒了吧,朕又不會笑話你,有什麼好害臊的?朕弄髒床被的時候你不也瞧見了麼?”
唐宛宛怔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陛下弄髒床被”的時候是什麼時候,登時血氣上湧,紅著臉攆他:“陛下又不正經!你快去上朝吧!”
晏回扯唇笑了笑,起了身,一邊說:“朕去給你把丫鬟叫進來。這會兒再穿衣洗漱到了學館就要晚了,不如休息一日,明日再去罷。”
唐宛宛忙不迭點頭。
晏回下朝之後還不忘給唐宛宛寫一張假條,喊了個小宮女送出宮去了。何家學館管得嚴,學生請假必須得有家人親筆簽字才行,此舉將一些學生想要裝頭痛腦熱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