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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蟲子的叫聲; 吱吱咕咕嘶嘶噗噗的,好多蟲子在叫。”
晏回眉梢微挑:“曠野之上有幾隻蟲子,又有什麼稀奇的?”話落他就明白了過來,低嘲一聲:“莫非你怕蟲?”
唐宛宛忙不迭點頭。
“你連朕都不怕; 居然還怕蟲?”
晏回好像聽到了什麼稀罕事,翹了翹唇角,慢悠悠問出這麼一句,又把她往懷裡緊了緊,按著人的腦袋貼在自己胸膛上,聲音含笑:“等夜裡有蟲子爬你身上了,你再喊朕給你捉。”
唐宛宛想了想那情形,當下全身發麻,哆哆嗦嗦又往他懷裡鑽了鑽。
晏回自然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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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那晚上有沒有蟲子爬她身上,唐宛宛壓根沒察覺,一覺睡到了天光大亮。她醒來時帳內只有四個丫鬟,外頭喧囂一片。
唐宛宛洗漱更衣畢了,掀開帳簾循著聲瞧了瞧,視線被一堆帳篷擋住了,什麼都看不到。只好回到大帳裡,好奇地問:“外面怎麼這麼熱鬧?”
紅素蹲在地上給她繫好鵝頭靴的繫帶,笑著答:“長風營的女兵主動跟善撲營的兵士挑擂,比試摔跤,連著贏了好幾場,把善撲營那群兵蛋子氣得臉紅脖子粗,可給我們女子掙了大臉面。”
唐宛宛立馬來了興致,麻利地用了兩塊點心與山藥羊乳羹,被侍衛引去了馬場處。
上午的摔跤這麼熱鬧,不光是因為挑擂方為女子,還因為每一回合都是能賭彩頭的。唐宛宛這回學精了,全程跟著陛下下注,陛下看中哪個,她就買哪個贏。一上午只賭錯半次,這半次還是因為兩人打了個平手。
身後一群朝臣與命婦唉聲嘆氣,直呼自己眼拙。唐宛宛抱著一托盤的金錠子喜笑顏開。
這副小財迷的模樣把晏回逗得直笑,出聲問她:“這是怎麼,要擴充自己的小私庫了?”
唐宛宛一本正經搖搖頭:“昨天聽關婕妤說這圍場的馬是可以買賣的,我打算給大哥二哥各送一匹。”
其實唐宛宛家裡是養著四匹馬的,卻都是拉車所用,性子溫吞,連吃口草都要一根一根慢騰騰地嚼,跟七老八十似的,一點烈性都沒有;昨日瞧見圍場的馬各個四蹄如風,總算有了她心目中馬兒的樣子,這便動了心思。
晏回望了她半晌,走了會兒神。等唐宛宛心思都不在這個話頭上了,卻忽然聽陛下肅重說道:“今後你想要什麼,直接開口與朕說就是了。”
“恩?”唐宛宛扭回頭來。
只見陛下對上她的視線,極認真地說:“朕許不了你金山銀山,也不能許給你家人功名利祿,送兩匹馬總還是可以的。”
“陛下不能如此!這是以權謀私。有功才能受祿,沒有由頭的不行。”
唐宛宛連連搖頭,小臉嚴肅:“我爹說了,讓我入了宮也得謹言慎行,不能攛掇著陛下以權謀私。我家的就是我家的,陛下的就是陛下的,萬萬不能混了。”
晏回聽完,不知該笑還是該嘆氣了:隱約覺得泰山大人這是把自己完完全全劃歸到了“外人”的行列啊。
等到日頭快要升到正中,長風營與驍騎營請旨入林中狩獵,好些朝臣和世家公子一同請旨,一些會騎射的姑娘也躍躍欲試。
關婕妤遠遠看見自家父兄也往馬廄的方向行去,心知他們也要入林中射獵,不想再耐著性子等了,便主動出聲問:“陛下,嬪妾可否能跟著去?雖說嬪妾入宮多年,可每年歸寧那幾日也常跟著父兄去騎馬,騎射功夫從沒丟下。”
晏回欣然應允。
關婕妤大喜過望,正拿了馬鞭要走,又退了幾步回來,神情窘迫說:“不過若是嬪妾運氣差,一頭鹿也沒獵到,陛下可別怪我丟了您的顏面。”
晏回只說無妨,又指了四個女侍衛跟著。
唐宛宛忙問:“陛下,我能不能也跟著去?”
“不能。”晏回瞥她一眼,施施然答:“你連馬都爬不上去,跟著湊什麼熱鬧?”
關婕妤笑著問她:“賢妃娘娘想要什麼?山豬狍子那類的嬪妾獵不來,給您帶兩隻兔子回來還是能成的。”
唐宛宛搖搖頭,只說“你注意安全”,眼巴巴看著她去找自家兄弟了,只恨為什麼自己不會騎馬。
這狩獵自然是圍場向來不變的主題,大盛朝重文治,又多年沒有戰事,許多會武的男兒都等著在每年圍獵之時大展威風。
百餘人揚鞭策馬朝著山林呼嘯而去,氣勢雄渾。即便離得有半里遠,唐宛宛仍能感覺到矮案與地面都隨著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