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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今日自己並不算特別誠心啊,先是坐著走神,後來又跟人說小話……哪怕是剛才馮趙美人被罰跪的那半個時辰,她還想著今天早上的五福餃挺好吃的。
要是這也被神明看在眼中,那可不太妙啊……
於是她衝著女官心虛地笑了笑,快步走了出去。
祀典結束之後,一行人便回了京,三百儀衛開路,護著御輦及後頭娘娘們的鑾駕往宮內行。卻沒多少人注意到隊尾跟著的一輛黑漆漆的馬車。
這車跟著鹵簿儀仗行到城北時轉了個向,轉進了另一條路。唐宛宛透過窗縫上往外看,越看這條路越熟悉,好奇問:“陛下,咱們怎麼來了何府?”
晏回雙手交錯摩挲著,總覺得早上雪花膏滑膩溫香的感覺仍在,以至於上午他捧那禮器的時候都多用了兩分力,生怕從手中滑出去。
聽到唐宛宛這麼問,他答:“要去探望何老頭,還有近五年致仕的幾位老臣。”
這也是大盛傳了二百年的規矩了。立冬節便是冬日伊始,天子在天剛寒的日子裡體恤舊臣,正如冬天裡的一股暖流似的,也算是攻心之上策。
唐宛宛靜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問:“我聽太后說,今天祀典上陛下也要跪著?”
晏回頗有些不解:“這是問苗,向上天請示來年的收成如何,自然是要跪的。”
唐宛宛小臉一皺,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膝蓋,莫名其妙感慨了一句:“還好我沒去。”
“怎麼這樣說?”
“捨不得看陛下跪呀。”唐宛宛聲音悶悶地說:“就跟看見我爹孃給陛下下跪一樣,看著就難受。”
每年祀典有好幾個,大年初一祭太廟,二月親耕,年尾問冬,需要他跪的時候還不少。再有前些年久州地動,傷亡者數百,晏回還得下罪己詔,那回在祖宗排位前跪了三日呢。
他從小到大聽過無數人跟他說祀典必須莊重,不敢行差踏錯半步。卻還是頭回聽人這樣說話,頭回有人說:看見他跪天神地祗,會覺得心疼。
心中滋味實在難言,晏回箍著她的腰把人抱坐在自己腿上,緊緊鎖住她的眼睛,低聲說:“宛宛再說一遍。”
唐宛宛一臉懵,不知他怎麼忽然就來了興致,她說的本是十分正經的一句話,被他這樣一問反倒臉紅了,吶吶重複:“捨不得看陛下跪呀,跪天地都不行……”
晏回幾聲低笑溢位喉,聽得心滿意足。
一室溫馨被車窗外“篤篤”的輕叩聲打破,暗衛低聲道:“爺,何府到了。”
晏回掀開厚實的棉簾往外瞧了一眼,率先下了車,回身把唐宛宛扶了下來,握上她的手時還不由皺了下眉:“怎的這麼涼?”
“手爐落在先前的馬車上了。”唐宛宛說。
“穿得這麼厚實,竟還能手涼。”晏回把她右手放在自己掌心暖著,笑著搖了搖頭:“當真是個吃不得苦的。”
冷風一吹,唐宛宛縮了縮脖子,把兔毛領子立得更高了一些,聞言也不反駁這話,只笑眯眯地拿小涼手往他袖口深處鑽,又被晏回捉回了手,斥了一聲“不規矩”。
正是冬日,何府大門緊閉,暗衛上前以劍鞘叩了叩門上的金釘,等著門衛來開門。
晏回常來何家,卻一般是微服出宮的,為了避人耳目,每回都走何府的側門。以至於他這難得走一回正門,開門的小廝都沒能認出他來。
“唐姑娘?”那小廝把來人一掃,扭頭衝著外院的僕婦喊:“進去通傳一聲,唐家小姐和少爺來啦!”
晏回:“……”
唐宛宛沒良心地哈哈笑:“你認錯啦,是唐家的小姐和姑爺上門啦!”
小廝迷瞪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唐家姑爺”是哪位,猛地變了臉色,噗通跪下請罪:“小的是新來的,陛下莫怪,陛下莫怪。”
晏回擺擺手,牽著唐宛宛往正院行去了。
這半下午的,過了午膳的點,又不到晚膳的時辰,何太傅卻早早餓了,明顯是中午在那祀典上沒吃飽。晏回和唐宛宛到的時候,何太傅正在吃餃子,一盤熱氣騰騰的餃子、一碟聞著就酸的老陳醋,再加上一碟小菜就是全部了,一看就是個地地道道的清官。
“陛下怎麼來啦?可要嚐嚐我家孫女們包出的餃子?”
晏回笑說:“自然是要嚐嚐的。”
何太傅是個實在人,對陛下也一視同仁,照舊讓廚房上兩盤餃子兩碟醋,也不顧跟陛下寒暄,只管自己一口一個地吃,明顯是餓得狠了。
餃子是現成的,可晏回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