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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回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忽的出聲問:“地基總共多深?”
祖堂總督正是心中惶惶,他是壓根不知道什麼贓銀之事的,誰曉得那縣令的絕筆書中為何會有自己的名字?生怕一個不慎就是腦袋落地,聽到陛下問了,他忙上前答話:“半丈有餘。”
晏回頓了頓,吩咐侍衛:“跳下去繼續挖。”
這就比較費事了,上頭的地面陷了,碎石頭能隨便撿,可再往下一層卻沒怎麼損毀,石頭砌得嚴絲合縫的,得一塊塊小心翼翼地鑿,不能把周圍的石頭給傷著。
又一刻鐘過去,坑底忙活的侍衛忽然高喝一聲:“陛下!這塊磚裡頭有銀子!白花花的銀子!”
眾人大喜過望: “快抬上來!”
抬上半塊磚來一看,剖面銀亮亮的,石磚中心嵌著的果然是白銀,約摸一塊巴掌大,可這銀子卻是和石磚一樣嚴絲合縫砌成一塊的。
一群天子近臣這幾年都經過了不少風雨,平時也算是波瀾不驚的人物了,這會兒卻也各個滿目驚駭:“竟真在磚頭裡藏著?這是怎麼做成的?”
“想來是跟官作坊鑄那銀錠是一樣的道理,這空心磚就是模具,將白銀熔成水再灌入其中,就成了結結實實一塊磚。”
坑裡的侍衛連著鑿了半個時辰,在這地陷周圍的一大片磚頭中竟全都尋到了銀子。半丈深的地基,除了面上一層是真正的石頭,底下兩層磚裡頭藏著的都是銀子,上面再以普通石磚加蓋,如何能尋得著?
熊安邦坐在地上算了一筆賬:“地基橫縱各三百步,一塊磚一步見方,兩層這就是十八萬塊磚。若是每塊磚頭裡都藏著銀子,那絕不止百萬數;地基最底下一層都有藏銀,怕是從地宮五年前始建的時候就開始籌劃了。”
這好幾年從沒有外人瞧出端倪,這說明從石材到燒磚再到皇陵督造,每一環都得做到極致才行。熊安邦都不敢想牽涉其中的官員會有多少,氣得面色漲紅:“他們這是打定主意將來連著皇陵一起挖啊!”
聞言,祖堂總督臉色由白轉紅,忙跪下說:“陛下明鑑!未曾覺出此事確是臣失職,可臣實在不知此地官吏竟包藏禍心啊!”
修建地宮已經是第六個年頭,磚中藏銀的法子怕是已經實行好幾年了。現任的祖堂總督卻是前年秋天才從京城調來的,他前頭已經有過兩任總督了,這事確實與他干係不大。
晏回沒免他的罪 ,只說回頭再審,等到主犯從犯審完了,才能曉得因果。
晏回又下令調五百兵士來守住皇陵,另派人將涉案的富商官員全都拿了留後審問,可這地基卻不能輕舉妄動,底下的磚頭能不能動、該怎麼動、從何處鑿才能不傷側壁不毀兩座宮殿,還得請行家來看。
出了地宮已是黃昏時分,再下山就要晚了,索性往山上的民工村行。那裡離得不遠,也就小半個時辰的路。
山上的路常有人走,道路寬敞,是能乘馬車上山的,早已備好了車馬。唐宛宛連忙鑽進了馬車,她在外人面前忍了一個時辰,這會兒總算能毫無顧忌地大笑出聲了:“陛下快誇我!多虧了我聰明,要不是我,你幾百萬兩的棺材本就找不著啦!”
晏迴心中也是暢快之極,在她腦門上重重親了一口,大笑著問:“宛宛想要什麼,朕都依你。”
“真的我說什麼都行?”唐宛宛腦子一轉,脫口而出:“又到三日之期了,陛下咱今晚能別做那事嗎?讓我好好睡個覺。”
晏回:“……”
他看著唐宛宛滿是期待的小臉,無聲嘆了口氣:本朝的賢妃娘娘也就這點子出息了!
…
第60章 夜談
山上住著上萬民工和他們的家眷; 闢了半個山頭出來。因總督和別的官員時常來這兒看看皇陵進度,便在山上建了一所小小的行宮; 這會兒入住也方便。
這會兒已經是二月底了; 天兒漸漸暖和了起來。可夜晚的山風一吹,照舊冷得人哆嗦; 村民們習慣了山上的溫度; 好些年輕氣盛的小夥都已經穿上單衣了。
唐宛宛卻受不住這冷,縮成一團裹著兩床棉被; 也不知怎麼回事,越縮反倒越冷; 越冷越睡不著。於是出聲召喚她專用的暖爐了:“夜裡看書傷眼; 陛下明天再看; 快來睡覺吧。”
祖堂總督在任一年半,其間他督造皇陵過程中的大小見聞都要寫成起居注,這會兒就派上了用場。晏回正在看的就是這個。
聽到唐宛宛喊他睡覺; 晏回瞧了瞧漏刻,時辰果然不早了; 便合起書熄燈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