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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垂淚,這事又不好跟她一個姑娘攤開來說,只能旁敲側擊地點撥,妄圖把女兒的榆木腦袋點明白:“外人說是傷著了腰。可事實上,誰知道他是傷著了哪兒啊……”
“啊?”唐宛宛傻呆呆看著她娘,好半天沒眨眼,彷彿是聽明白了,又隱隱約約有點不明白。可再追問幾句,她娘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開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晏回:呵呵。
第13章 學館
這日是女學館開門的日子。
每逢這一日,平時早早到學館溫書的姑娘們總會去得特別晚。因著學堂內許久不通風,學堂積了厚厚一層灰,灑掃很是費事,去的最早的學生自然逃不過這力氣活。
唐宛宛犯了兩年蠢,每回早早到了學堂就開始收拾灑掃,總是穿著簇新的衣衫來上學,一身灰土回家去。直到被何家姑娘提醒之後,她總算明白了為何學堂開門的第一日或者每回休沐結束後的第一日,同窗都去得特別晚,便也開始隨了俗。
學館落在城北潤良街,佔了大半條街,一路行來高牆紅瓦,牆上的灰雕已經有些年代了。“何家學館”四個字是何太傅親手提的,皆一尺見方,字形豐腴開闊,卻又暗含鋒芒,可見太傅其人秉性。
好些玉樹臨風的公子哥候在學館門前,幫著師姐師妹們做些活計。幾個以前愛跟唐宛宛說話的公子瞧見她走近,目光俱是十分複雜。好半晌才斂去眼中最後幾分留戀,長身作了一揖:“先行恭喜師妹了。”
這一聲“恭喜”聽得唐宛宛一頭霧水,還沒待細問,何家姑娘便拉著她往後轉了個向。
門前停下一頂小轎,馬上男子利索地翻身下了馬,快步走到轎前將妻子扶了下來。從轎子中行出的婦人一身長袍廣袖,正是學館的女夫子蘇黎。
兩月不見,蘇夫子胖了整整兩圈,原先刻板的長臉也變得圓潤,生生多了幾分慈祥。她丈夫也是何家書院的教書匠,被宛宛班上的學生們戲稱師公,二人是京城有名的恩愛夫妻。
唐宛宛和何家姑娘來得有些遲,後頭還有比她們更遲的。知書達理的學生都不會輕易越過老師去,蘇夫子和師公慢悠悠地前行,三個姑娘落後三步,挪著步子跟在後邊。
前頭的蘇夫子和她相公也不避嫌,如在家裡一般自然,因為距離近,談笑聲字字不漏地傳進唐宛宛的耳中。
師公嘮嘮叨叨:“你講課的時候不要站著,也別多寫字,別累著胳膊。若學生不聽話該罰罰該罵罵,別憋著氣反倒氣著自己。”
蘇夫子忍俊不禁,斜斜睨他一眼:“我班上都是姑娘,各個乖巧,哪比得上你班上那些個混世魔王?”
“……對著風口的窗戶得關上,別受了頭風。”說到這,師公又長聲嘆了口氣:“早說要你多歇一個月了,偏你好強。”
兩人邊走邊說話,好得蜜裡調油似的。行在兩人身後的唐宛宛光明正大聽牆角,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她家中爹孃、兄嫂、姐姐姐夫各個夫妻和睦,連瞧見話本子裡的恩愛夫妻都覺得心頭髮暖。
何許之見她聽得仔細,壓低聲音揶揄一笑:“喲!怎麼著?這是想先跟咱們夫子偷個師,把這些學蜜話都學明白,留待將來哄陛下呢?”
唐宛宛神思一恍,不知中了什麼邪,十分不應景地把這般情境放在她和陛下身上,一個情意綿綿說“宛宛你小心受涼”,另一個含羞帶怯說“陛下您別累著自己”。
嘖,這大熱天兒的,唐宛宛愣生生打了個寒噤,立馬臉一黑,輕飄飄地瞪了何許之一眼,“淨瞎說!”
另一邊的何卿之又裝模作樣地瞪大了眼:“宛宛你什麼時候學會瞪人了?這瞪人的功夫也是跟陛下學的吧?”
“……”唐宛宛無話可說,又一向嘴笨,只能被兩個閨中損友輪番調侃。
幾人來得晚,學堂已經窗明几淨了,丁點灰塵都瞧不見,不知是哪些個大公無私的姑娘打掃乾淨的。唐宛宛尋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倒數第三排。
學館每兩月一次考試,成績好的做前排,成績差的坐後邊。這麼個簡單的法子放在隔壁的男子班,只能起到三分效果;可放在這群愛面子的姑娘身上便成了十分,各個卯足了勁用功讀書坐前排,連一向坐在倒數前三排的唐宛宛都自知丟臉。
女學館的姑娘大多自視甚高,官家姑娘瞧不上唐宛宛這樣死記硬背還成績落後的,寒門姑娘瞧不上唐宛宛這樣出身優渥還不思上進的,上下兩不著,故而整個女學館六十餘人,還真挑不出來幾個能說得上話的。
蘇夫子佈置了兩個月的課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