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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嘉因為看破字謎的機關,心情甚佳,笑道:“所以朕越發覺著這小、咳,道長難能可貴,能出字謎不算太難,難的是她敢對朕出這字謎,更難的是她竟篤信朕會猜出來,好極了,這樣蘭心蕙質七竅玲瓏的人物,自然值得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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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郝太監盯著放鹿宮,果然,就在黃昏戍時將至的時候,丹房的門才緩緩開啟。
綠雲跟冬月早就等候多時,忙上前恭迎。
薛翃把手中一個匣子遞給綠雲道:“這裡頭是新煉製的保命丹六顆,你拿去交給……”
這句話未曾說完,卻又道:“罷了,我親自送去寧康宮。”
郝益在旁等著,見狀忙道:“道長,您給皇上的字謎皇上已經解出來了,可是這時辰也到了,可不能再耽誤。”
薛翃道:“我是要去寧康宮再看寶鸞公主的病情,看過之後,還須沐浴更衣,再見皇上。想必皇上為人父,必會體恤我的意思。”
郝益目瞪口呆,薛翃道:“公公不必擔心,皇上會明白的。”
郝益苦笑:他自來也沒見過這樣的女子,也許是因為出家修道的人物,所以才敢如此放肆,皇帝召見都要推三阻四?
薛翃略收拾了一番,便去寧康宮,先前在丹房內大半天,耗神耗力,本來需要好生休息,但因為記掛著寶鸞的病,所以要親自把藥送過來,讓她早點服下,自然便可以早些休養生息。
早上到寧康宮,宮內是一副古舊寥落的情形,但此刻再來,卻儼然已經有些改頭換面了。
各色陳設煥然一新,寶鸞公主的被褥等都換了新的,而且寢殿內居然還生了炭爐。
就連先前給薛翃斥責的那老嬤嬤也消失不見,換了兩個看著有些謹慎老成的。
薛翃並不覺有什麼寬慰,這樣的變化,更加證明了先前麗嬪是故意怠慢寶鸞,放縱下人,而她一個妃嬪,若無靠山,當然不敢如此放肆。
寶鸞已經睡下了,側身向內躺著,薛翃不忍將這孩子喚醒,只默默地立在床前看了會兒。
那伺候的嬤嬤因見識過她的厲害,又給麗嬪叮囑過,不敢怠慢,陪著笑說道:“公主先前服了湯藥,精神好多了,仙長不必過於憂慮。”
薛翃猶豫了會兒,看看旁邊捧著匣子的綠雲,突然說道:“綠雲。在公主的病好之前,你留在這裡幫著他們照看公主。”
綠雲愕然片刻,終於道:“是。”
其他寧康宮的嬤嬤跟宮女們也同樣心中驚愕,卻都不敢出聲。
薛翃從匣子裡取了兩顆丸藥交給綠雲:“等公主醒了,讓她服一丸,期間斷不可缺了人在跟前,兩刻鐘要喂她喝一杯水。剩下這一顆,等明兒我來看過了後再用。”
綠雲答應了。薛翃漠然環顧周圍:“你們也都仔細,公主病好後,便是大家的無上功德。”
眾奴婢紛紛應聲。
薛翃吩咐完畢,實在勞累,便又交代了綠雲幾句,便帶了冬月往外而去。
不料才出正殿,將到殿門的時候,麗嬪一行人從外而入,迎面見了,麗嬪笑道:“和玉仙長果然是盡心盡力,我以為你要明日才得過來呢。”
薛翃回頭,只默默地打了個稽首。
麗嬪身邊卻還有一位年輕的宮妃,正是李昭儀。
這是三年中升上來的新人,薛翃竟不認得。
麗嬪道:“白日得了仙長的點化,本宮細細把寧康宮查了一遍,果然發現有些不盡心的地方,於是把他們狠狠斥責了一頓,現在看著是不是比之前好多了呢?”
薛翃淡淡道:“事情不是做出來給人看的,而是要在心,只要盡到心便好,麗嬪娘娘發了善心,這是好事。”
麗嬪聽出她話帶機鋒,卻仍只說道:“我們雖然有心,卻到底不如仙長聰慧,以後若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還請多多指教。”
薛翃身心俱疲,懶怠跟她多說,邁步出門。
挪下臺階,實在累的很,便靠在旁邊的石獅子上暫時歇息。
石頭冰涼,薛翃卻不以為意,雙眸微閉,暗自調息。
直到寧康宮裡傳來麗嬪氣憤的聲音:“她以為自己是誰,敢明目張膽地把人留在這裡了?是要監督本宮嗎?”
薛翃眉頭一皺,緩緩睜開雙眼。
卻不料目光所及,前方宮道中一行人不知何時已至,當中一位丰神俊朗,雖是尊貴的天潢帝裔,卻又有仙風道骨的態度。
“不到黃昏夢未成,如今已是黃昏至。”聲音溫和淡然,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