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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和陳璟給賀振用的方法,是差不多的。
治病的時候,醫學講究將病邪從體內透出來、瀉出來。而陳璟和徐郎中用過的法子,是從體表將病邪引出來。引出來,比透出來艱難萬分。
徐郎中的例子,是很好理解的,他醫術好,望縣有目共睹。
可是陳璟呢?
這讓老太爺疑惑不解。
老太爺活了半輩子。他的認知裡,只有醫術高超、經驗極其豐富的郎中,才能將各種記載的經方、未記載的偏方運用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信手拈來。
而陳璟,十六歲的讀書人,他一次又一次用這種看似蒙的手段來治病,實則彰顯了他高超的醫術。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陳璟用的那個偏方,別說運用了,其他郎中只怕聽都沒有聽說過。否則,怎麼五年都沒有治好?賀家可是揚言“萬金求醫”啊。
“。。。。。。上次你三叔的腹瀉,也是央及一味藥治好的。”老太爺蹙眉,“央及那小子,從哪裡學得的醫術?他之前,不是一直在族學裡唸書嗎?”
“對,去年中秋才過後,才不肯讀的。他念書的時候,先生說他笨拙木訥,難成氣候。要不他看他是陳璋的弟弟,先生早要趕他走了。”陳二道,“沒想到,他原來是私下裡讀了藥書?”
“他讀藥書?”
“是啊。他自己說的。我問他,從哪裡學得醫術,他說自己看書的。”陳二回答。這個答應,一看就知道是假話。
“胡說八道。”陳老太爺眼眸噙了薄怒,“看看書就能學得醫術,那郎中都不用吃飯的。他沒說實話。”
“孫兒也覺得,他沒說實話。只是,他到底是七彎巷的,他的事也輪不到咱們做主。孫兒問了他,他有意敷衍,孫兒也不好強人所難。”陳二道。
分了家,就是兩家人。
已經隔了三代,旌忠巷陳氏的確不好伸手管七彎巷,除非七彎巷做了什麼大逆不道之事。
隱瞞自己的學識,根本不算大逆不道。認真說起來,都不算錯兒,旌忠巷就更不好管了。
“。。。。。。祖父,央及可不是運氣好,他是有本事的。末人對孫兒說,央及還治好了名妓惜文。惜文重病,婉君閣請了好些郎中,央及上前同他們辯證,將他們全都打敗,最後婉君閣的老|鴇用了央及開的方子,治好了惜文。”陳二又道。
若是一味車前子治腹瀉、寒水澆熱治熱邪是碰巧,是運氣,那麼給惜文開的方子,卻是藥材豐富,實打實的本事。
第一次也許是碰巧,第二次陳二沒有親眼所見,也可能是誇大其詞;但是第三次,陳二親身經歷,再聯想到之前的兩次,陳二就不再懷疑之前的病例是運氣或者誇張。
陳央及有醫術,在陳二看來,已經是毋庸置疑的。
“還有這回事?”老太爺已經顧不上去深究陳末人跑去青|樓的事了,只留心了陳璟開方子之事。
“千真萬確。”陳二道。
老太爺沉默。
他轉身,負手凝眸,立在窗前。軒窗半推,徐風潛入,吹得老太爺衣襬微揚。他的背影,因為蒼老而單薄枯瘦。這一刻,肩膀微沉,似揹負千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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