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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關。”賀提見母親開口就這樣不客氣,怕陳二難堪,打圓場道,“當時兒子跟二哥說話,二哥也不知情。”
賀提恩怨分明。
這件事,是陳央及和陳七的錯,跟陳二沒關係。
男人的恨意,乾脆利落,不會像女人一樣拖泥帶水,攀扯其他人。
“你還說!”三姑母的詰問,就轉移到了賀提身上,“你帶著你兄弟出門,不看好他,就讓他出了這麼大的事。都是你的錯兒。。。。。。”
“夠了!”三姑丈忍不住,呵斥妻子,“又罵侄兒,又罵兒子,到底如何是好?水曲還沒醒呢,你不能消停?”
三姑母底氣不足,立馬低頭抽噎,不敢再罵了。
三姑丈又撇過臉,依舊不搭理陳二。他不喜歡妻子罵罵咧咧的,並不意味著他不怪陳家人。
“水曲怎樣了?”陳二見只有賀提肯理他,就問道,“祖父讓我來瞧。他老人家要親自來,我怕他老人家跟著擔心,沒敢讓。”
三姑丈聽了這話,終於轉過臉來。
陳二的祖父,是三姑丈的岳父,那是長輩。陳二是代替長輩來的,不給陳二面子,就是不給長輩體面,這是不孝。
“。。。。。。郎中開了方子,也灌了藥。只是,還是不醒。他受了驚,一直出冷汗,怎麼也控制不了,一會兒就要換身衣裳。”三姑丈簡單說了。
“出。。。。。出汗?”陳二覺得不簡單。
寒症的人,是不會出汗的吧?
能出汗,是好事嗎?
“是冷汗。”賀提解釋,“大夫說,出冷汗是因為受驚過度,不是什麼好事。若是止不了,就。。。。。。”後面的話,說下去不吉利。
陳二也不通醫理,只知道出汗是清洩,卻不知道冷汗和汗的區別。
賀提就跟他說了。
這麼一說,陳二那升起丁點希望的心,又慢慢沉了下去。
看這情況,是活不了了。
善後的事,會很麻煩。
現在父親不管事,陳二等於是代家主。他行事,祖父和父親都看著,稍有差池,祖父和父親可能懷疑他的能力。
事情越是大,越難辦,越考驗能力。
陳二不怕事,但是他怕意外。
意外有時候無法算計,無法規避。
第029章醒來
賀振彷彿走了一段很長很長的路。
空氣窒悶炎熱,宛如是個暴雨欲來的盛夏。火一樣的氣流,吸入胸腔,五臟六腑都能被點燃,每口呼吸都艱難萬分。
汗,沿著鬢角,滑過面頰,再落在胸前。汗滴大顆大顆的,又頻繁,從肌膚裡沁出,又被這炙盛的空氣烘乾。
腳下的地,很軟,每一步都像是深陷進去,再慢慢拔出來。
賀振拼盡了全部的力氣。
整個世界放佛蒙上了一層淡紅色的紗帳,一切街道行人、亭臺樓閣都影影綽綽,瞧不真切。他只是一直往前走,也不知道往哪裡走。
他好像聽到了骰子的聲音。
還有賭場的吆喝聲。
豪賭的那些日子,好似是上輩子的事了。如今想起來,賀振亦是悔恨不已。年少無知,所謂的朋友見他家裡豪闊,又是商人子弟,有錢無勢,設局害他,想謀取錢財。
自己交友不慎,自己甘願入局,都不能怪別人。
“啊。。。。。”然後,他又聽到了女人淒厲的叫聲。
樓梯上咚咚作響,那是女人滾下樓梯的聲音。是他的庶母,他父親的小妾,被他推下了樓。那女人當場扭斷了脖子,香消玉殞。她瞪著放空的眼神,那麼看著賀振,賀振後背湧起陣陣寒意。
當時,他的腿都軟了,人也懵了。
自幼紈絝風|流,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草菅人命。
一屍兩命。
然後,就是他父親的暴怒。
那天是邵寧二年的七月初九,盛夏最熱的一天。他被父親綁在院子的板凳上,巴掌寬的板子,打在身上,每一下都似疼到了骨頭裡。
然後,他渾身散了架般,被捆在送到家廟的院子裡,頂著炎日跪。
他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暈死過去的。他只記得,自己被父親潑了一桶冰涼冰涼的水,然後醒來,接著再跪。
再後來,他就徹底昏死了。
那段回憶,雖然不堪回首,卻是他最後健康的日子。
從那之後,他被病魔附身,大伏天裹著被子,旁人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