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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滾油傾下,有賊軍大部乘夜掩於關下猝不防,死傷累累,大亂而退。援軍與守軍合做一處,圍殲了城中之敵。又依城硬是把後續強取的敵軍死死壓在城下,一夜苦戰方才退去,日出之時隘內關下已是屍骸累累,所幸的是這散關雖然處內地,久未經戰事關防有些荒廢了,但守禦用的器械物資卻不知道是什麼內原因相當完備,只是蒙塵甚厚。待賊軍天明整軍再戰,卻見有備,又長程奔討而來,明顯攻堅器械不足,討不得好了緩緩退走。其中情形寥寥數語卻是難掩箇中兇險激烈。
相比之下後來審訊俘虜的過程,就不那麼令人愉快了。本來這種事情交付別人,可老皇帝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竟然指定我親自在場不可。所以我不得不皺眉頭,隔著扇屏風,聽裡面不似人類發出的大呼小叫聲。
由於那些刺客極是硬朗,可以身陷重圍苦戰不逃,只為了掩護最後一擊,最後自然沒能留什麼活口下來。僅剩那名刺殺未遂的內侍更是死硬無比,雖然找了縣中熟悉此道的公人協從,但結果還是不那麼令人滿意。雖然他們連夜審訊輪番使盡種種刑求只得反覆一句話。
“狗皇帝殺我子民,毀我家園,殘我骨肉,安得生啖爾肉”這個閹人刑求之下,臨死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臉扭曲著,口齒不清的吐出來的唯一一句話,那無法掩飾咬牙切齒的怨毒,讓所有人為之毛骨悚然。
雖然那些典獄表現的很專業,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把下巴脫下來牙齒全部敲掉,再合上是為了防止嚼舌自殺,四肢關節全錯開,想撞牆也不可能了。但他的還是想辦法撕開傷處令自己的傷重而死。
聽他的話語早有死志,竟是外族人懷刻骨之恨隱伏了多年,早將生死置之度外,如不是配合刺客來襲的話,只怕還藏的更久。只是要知自大唐開國以來,就從來沒有停止過擴張的腳步,滅國滅族數不盛數,即便按他入宮的年紀所推,這二三十年前也正是玄宗皇帝年富力強,正銳志進取之時,聖喻之下那些吐蕃、突厥、契丹、安西、西域諸國那個沒有攻打過,那些年頭夾在其中被消滅的部族實也不少,他到底是什麼來路已難查究。
而查點那些刺客的屍身,足有一百三十七員之多,還不包括行在之外城內作亂被殺的。卻造成我部了數倍的傷亡,這麼大的手筆,顯然沒有極大的勢力支援和組織絕難成型。前有刺客後有追兵兩下呼應對照之下,是誰主使的不用想已經毫無疑問。因此我們現在所需要的是一些具體的東西
待問起查驗屍體的結果,卻是那些軍士滿面慚愧回報“屬下等無能,所檢刀革弓馬盡出我軍,其他竟未有所獲。”向我請罪。
我搖頭嘆道。“一群蠢材,這些傢伙既然鐵了心來刺殺,便早有死的覺悟,有怎麼會留下有關身份的明顯線索。這怪不得你們”。
然後我掩著鼻子,親自出馬讓人做一些諸如翻死屍扒衣服之類很噁心的事情,檢視了一番後,心有所思,當下順便用福爾摩斯、江川、金田系列小說的業餘常識,給在場的將官好好上了一課。
“給我看清楚了,他們是拋去了能證明身份的物件,但是“我話鋒一轉,“某些常年類月形成的習慣和積累的痕跡,卻不是可以輕易抹殺的,”我使人挑開一具屍身“且看,雖然他們的武器和屍體上留下的物件都是無法辨別來源最普通的貨色,只要留心他們的手足和頭臉等部位,就可以找出於中土人不同的地方。”用劍綃點住一處。“只要你們留心過塞外的風土人物”
“比如這頭額苦寒之地長年戴氈帽留下的壓印,……頭臉頸下飽受風沙習慣成的粗褐的肌膚,……頭皮中由於特殊的發形所留下長期日照的分界線,……手指粗壯有力的骨節以及常用某種兵器摩出的厚繭,……熟練的控韁搭射在掌緣扯出的痕跡,……還有再怎麼洗澡也掩蓋不掉的長期撕食牛羊所留下微微的腥羶味,只要詳細辯究,都能夠說明問題……可以使熟悉塞外的人來辯識依稀,身份便可昭然欲出了……綜上種種,就如本朝一位先輩所言,所謂的在特定條件下,只要有心,即使是死人也有辦法能讓它說話”。
這一番大道理,楞是唬的他們是人五人六的,一片頓然歎服。連那些旁從的公人也不由“大人果然見聞廣博,我輩萬萬那不及”高贊連連。
“不知大人所言那先輩怎得稱呼”又有人小心問起,“自然是本朝一代刑獄大家,狄相懷英公狄仁傑了”,再說起一些生平事故,一片悚然,眾不由大驚而敬,就沒想道我乃是狄仁傑斷案系列小說看的多了,信口所言。
正這些言語間,又虞侯通傳,卻是城外的解思所部竟有